《青蛇》 免费试读
我决定跟随她左右，好歹有个照应。
那天我闻到一阵香气，打了个喷嚏。
“姊姊，是你身上的味道吗？为什么要用花香来掩盖腥味？我可不习惯花香。”
“你不觉得闷吗？”
“不。我日夜思考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，已经很忙。”
“我比你早思考了五百年，到了今天还是搞不懂。我们不如找些消遣吧。”
她在我面前转身。
她穿着最流行的服饰，一件丝绸的襦裙，裙摆修长，搭配着一个玉环，整个人一身素白。
原来她用郁金香草汁染过裙子，所以，在她转身走动时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。
于是我也幻化成了人形，穿上了一件青绸衫，一条青绸裙。自己也感觉很满意。
初步成人，还带着一丝软弱，不时倚靠着树或靠在墙上。素贞忙着扶我，瞧不过眼：
“人应该有人的风度，怎么还像软弱的蛇一样？”
“我真不明白，为什么人要挺直身子走，太累了，简直累死人！”
“这有什么难的？看，挺直身子不就行了？”
“人都喜欢装出勇敢的样子，真是胡闹。”我小声嘀咕着，“唉，这双脚！还有十个没用的脚趾，上面还有脚甲，真是小事变大，简单变复杂！”
“你不也想变成成年人吗？”
“是的是的。”
我走到水边照照影子，扭动了一下腰肢。水面泛起细浪，原来这就是“娇媚”的模样，我掩饰不住兴奋，回头看了一眼素贞，她却并没有像我那样大惊小怪，轻轻地远去，我自觉有些羞愧，扭动得过于夸张了。
既然装扮好了，就结伴到西湖漫游吧。
登上孤山，踏上苏堤。
到了西泠桥畔，远处看到一座石色黝绿的古墓，亭前的石柱上有一副对联：
“桃花流水杳然去，油壁香车不再逢。”
这就是苏小小的芳冢。
“苏小小？她是谁啊？叫‘小小’，看起来就知道寿命短。”
“小青，别说风凉话，别因为自己长寿就嘲笑别人短寿。”
我撇了撇嘴：
“她也不会知道了。我又不认识她。啊对了，你认识她吗？”
“认识。她是南齐时期的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