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889493》 免费试读
最终，徐敬余在气氛濒临绷断的最后一刻做出了反应。
上次他还是偷偷摸摸地进入应欢的房间，而这一次是在宋母的要求下光明正大地进入。
看来，新年果然带来了新气象啊……
在房间里，应欢坐在床边，而徐敬余站在门边。
“你以前在部队，吃年夜饭也是这么狼吞虎咽吗？”应欢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徐敬余抿了抿嘴唇：“从事消防这一行，随时都可能会听到警报，所以无论做什么都要干脆利落，不能拖拉，吃饭也是一样……”
“嗯，我记得周主任曾经对我们后勤岗位的消防员说过，所有消防员吃饭时都要做好心理准备，也许这就是他们最后一餐。”应欢也回忆起了那些话。
“只剩一年就要退伍了，到时候我会慢慢改掉这个习惯，毕竟细嚼慢咽对胃肠好。”徐敬余接着说道，但气氛一度变得尴尬起来，似乎这个话题不适合长时间讨论。
“应欢，新年有什么愿望？”已经跨年了，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晚了。
应欢将头靠在枕头上，闭上眼睛。
“重见光明。”她轻轻说道，这是她的愿望。
如果她的世界一片黑暗，她将无法开展新的生活。不能辨别颜色，无法感知昼夜，无法区分方向。更重要的是，她已经忘记了房间里这个男人的容貌。她想看见，想记住他的面孔。
“很快就会有适合的眼角膜，放心吧。”徐敬余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，但声音却很平静。
应欢的思绪飘到了其他地方，没有去察觉他情绪的变化。
“你呢？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？”她问道。
徐敬余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，然后说道：“好好工作，好好生活，然后娶你。”
应欢本来是很轻松地听着他说话的，但最后几个字让她的表情微微一怔。
“应欢，我曾经说过，我可以为了国家、为了人民而牺牲，但因为你，我变得贪生怕死，想和你一起度过余生……但作为消防员，我工作的危险性不是我可以决定的，我不怕牺牲，但我怕没有你会让你伤心，会让你过得不好。”
“我见过太多死亡，经历过太多分别的场面，每次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，每次都会写遗书留遗言……说实话，我真的不想让你像佘云怡那样，一个人照顾自己和孩子，我想让你有人疼爱，有人呵护……”
“我有很多愿望，但始终无法实现，让除了我之外的其他男人来疼爱你……”
“应欢，应欢……”
徐敬余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应欢的名字。
她曾说过，她喜欢听他从他的嘴里喊她的名字。每一个字，每一个音，都像一封情书。所以，他每次都会叫她的全名，用着读情书的深情。
“那天，当我看到你抱着煤气罐消失在火海中，听到那一声爆炸时，我觉得我死了，不仅身体，连灵魂都死了。”
“整整一年四个月十二天，我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四处寻找你……最终，我活了过来。”
徐敬余喝了一点酒，但并不足以醉人。但此刻说话，却有些语无伦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