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髹色可人》 免费试读
三轮车后甩下一句话，“哼……大学生……了不起……”鱼面也上了桌，胡老板刚才本想趁此打个圆场，见桑楸还是一幅咸鱼脸，想好的话也就没说出口，尴尬得连肚子都忘了摸。
“哎，小楸，你这可没必要啊！”看那个小贩走远，胡老板回头朝桑楸叹气，“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跟着这些小贩们做游客的么？那些套词你可没少说。怎么今天……”
桑楸却没听他说话，而是直勾勾盯着门外未走的两人，“你俩……还有事？”那个女孩起初有些为难，心一狠也就说了，“其实我就随便买个玩玩的，也不在意质量多好，你这一搅和，我买不到便宜的，还得去店里买贵的去。哎……三轮车上卖的肯定不咋样，这我都知道的呀……我当然知道不好了，可……”女孩的表情配着话锋一起改变了，眉头皱起，满脸责怪。
桑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自己帮了他们，怎么反倒还怪起自己来了？“可你们买这破烂东西回去干吗？”“哎，走了走了！”女孩不想再解释，烦燥的很，扯着男朋友的胳膊，走了。
“你看，我没说错吧？干吗那么认真呢？小楸，今天叔得给你上一课。”胡老板有些得意，开始传授他的人生哲理，“你以为自己有义气，拔刀相助，别人就会领你的情了？你刚走出校园，还是太嫩咯！你呀，真把这些游客当回事了，他们懂个屁！同一样东西……”他用手指敲敲面前的桌子，仿佛他说的“那样东西”就在那里，“你说是啥，它就是啥！就算是真古董，你说是上好的货，他们也不会信。‘糙猪吃不了细糠’，识货的没几个啊，我跟你讲。愿意从三轮车上买漆盒，不就是图便宜么？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受，你倒好，搅黄了桩生意，两头都得罪……”桑楸闷头，呼哧呼哧吸溜面条，又一口气灌了半瓶可乐，打了个嗝。
她用自己带的纸巾抹了抹嘴，打断胡老板的训导，“胡叔，多少钱？”“哎我一大筐话白说了。年轻人得听劝。”胡老板不大高兴，“你就给5得了。”“谢谢胡叔指点。”桑楸笑，“可做生意，不能以次充好。”“咳！可哪有那么多的好货？断人财路招人恨，树敌可不是咱生意人干的。你看到没？那姑娘多生气！你哇哇说了一通，就是在说人家不识货，没品味。这话我们心里明白就行了，不能说出来，人都是要面子的吧？”桑楸点头，“这一点说的对，我记下了。”“还有，你想给自家店里带生意，也别把人家生意给搅黄了哇，这不合规矩。”“那人就是我大哥雇的。”这回轮到胡老板惊讶了，他睁着圆眼看桑楸。“他们都是同时给好几家店做，你不记得也正常。”桑楸掏出钱放到桌上，数目刚刚好，“要不他怎么都不跟我吵？谢谢胡叔优惠，吃饱喝足，我该回去啦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