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山河永寂》 免费试读
纪煌透过璇玑笑容中的含义，微微冷笑：“纪家虽然是百年望族，但与其他世家完全不同。你只需看一眼厚德堂，就能明白。谁的宗祠还会有专门为女儿设立的祠堂呢？里面不仅供奉了为纪氏家族昌盛立下功勋的女儿们，还有她们的母亲，甚至是那些异姓外族的女人也能得到一席之地。这就是母以女贵。”他从书案下拿出一个东西，放在璇玑面前，“这个……”
璇玑浑身一震，看着眼前崭新却粗糙的母亲牌位，不明所以。
“我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了。” 纪煌以宽容的口吻说道，“你是个孝顺的孩子，我感到欣慰。我一直相信，在世间，最善良的事情就是孝顺，百善孝为先嘛。虽然你母亲的品德有所欠缺，被家族所遗弃，但你为她争取到了体面的待遇，这就是孝。不过，国家有国法，家庭有家规，宗祠是根本重地，这个牌位并不能因为你的地位就可以被轻易供奉在祖庙中。但是我并不打算追究今天发生的事情，因为我相信，你迟早会进入厚德堂。”
纪煌顿了顿，然后平静地说：“母凭女贵。如果你对纪家有所贡献，你母亲自然会得到应有的尊重。”
第二天，璇玑便与齐王一同启程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齐王走过来抱住妻子。
这是第一次，齐王没有骑马飞驰，而是陪着璇玑乘车。
宽敞的车厢仿佛一个小房间，里面有一应所需。齐王喜欢享受，又喜欢新奇，自然不会错过两人私下独处的机会。于是，这一路充满了浪漫。
此刻，璇玑依偎在齐王怀中，在车厢摇晃的节奏中几乎要入睡了，但被他不安分的手搅得无法安心。“你让我睡一会儿。”她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疲惫，尽管舒适，但十分疲倦。齐王会意地笑了笑，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，揉着她的胸，轻声道：“你睡吧，我不打扰你。就这样抱着你。”
璇玑实在睡不着，脑海中一直在思考纪煌的话。
一路上，她都在思考。
她明白纪煌的意思，但有些事情并不取决于个人，要看命运。她深信这一点。否则纪家女子为何如此众多，这么多年也只有三位皇后呢？然而，本朝七帝，除了开国之君太祖皇帝和现任皇帝外，都是纪氏女子所生。
生个儿子，让他成为下一位皇帝。这似乎并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。
一年前，她还只是楚乡城一个教书匠的女儿。而现在，她心中涌起了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冲动，一种此前不敢想象，甚至不敢梦见的前景已然呈现在她眼前。
“益阳，”她搂着齐王的脖子，轻声问：“你会成为太子吗？”
齐王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，想了一会儿，坦言：“不会。”但随即，他又自信地笑了：“但我会是下一个皇帝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