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废目》 免费试读
"父亲临终前交代我，无论多困难，都要找到二哥……"
"如果找不到呢？我们……怎么办？" 女孩欲言又止，男孩心知肚明。
费瑞死了，费珏逃了。一个原本完整的家庭就这样崩溃了，支离破碎了，倒塌了。
"审时度势，识时务者为俊杰。" 郑世说。
"精忠报国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。" 费历说。
因为意见不合，两个多年的好兄弟从此各奔前程，各自追逐着自己的理想。
郑世投靠了日本人，成为国民优级学校的校长，对待中国人指手画脚，对日本人卑躬屈膝，受人尊敬。
费历则深居简出，专心研究黄老之学，门庭冷落，但心无旁骛。
费朱氏疯了。
原因无人知晓，无人能说清楚。
多年后，费目从某县志里找到了一丝线索，一名日本老兵临死前的忏悔：「……联队长指着一座大院子，让我们和抓来的十几个女人进去，说这家是反抗日本的。大儿子被砍了头，二儿子逃了，家里还有个姿色不错的老妇人……我推倒的正是那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，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。但当时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，也不可能有。这事，像瘟疫一样传播得非常快。我用刺刀撕开她的上衣和内裤，然后像所有的士兵一样，在中国人的土地上……当我她时，她醒了过来，抓住了我的脸。我用刺刀击打她的脸，她的牙齿飞了出来；她的脸上满是血。我刚从她身上起来，她就被五六个士兵拖到一边，进行了*。现在，整个院子里，到处都是半裸的日本兵和全裸的中国女人。两个联队长在*完两个被士兵控制的最漂亮的女人后，高高地坐在新搭的台子上，观赏着士兵们向中国女人冲锋和开火……」
也许这就是原因吧，说不清楚。唯一能清楚表达的是，多年后，费璋曾和年幼的孙儿费目有过这样一次对话，补记于此吧。
"爷爷，我们家是大地主吗？" 孙子问道。
"算是吧，有一个挺大的院子，你太爷爷是个读书人。"
"后来呢？"
"你太爷和你太奶去世了，把大院子烧了。"
"为什么要烧院子？"
"因为不想活了。"
"为什么不想活了呢？"
"孩子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！"
爷爷假装生气，孙儿却真的哭了。
月亮明亮如银盘，一滴大眼泪悄然滑落。
"费哥，你在哭吗？" 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。
"没有，没有，只是想起了我的爹和娘。" 费璋握住那柔软的小手，心中涌起一股冲动。
那柔软的小手感受到有力的心跳。
"那我们去睡觉吧。"
"嗯。"
月亮明亮如银盘，大大的眼泪静静地滑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