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支纪云的替身,一直是她心头的刺。她不允许任何人大声提醒她这一点。
接着,她拿出一个文件,想要递过去时手却顿住了。
干脆自行签下她的名字,取出印章。
支栀微微愣了一下,很快反应过来,挣扎着不肯伸手,“放开,股份是爸爸留给我的……你,你不能抢走!”
她勾起嘴角轻笑,用力扯过女孩的手迅速按下了印章。
对付一个小丫头,轻而易举。
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抢走。
愤怒和悲伤充满了她的胸腔,压迫着一股气,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她长长地舒了口气:“现在,我以永盛集团董事长的身份通知你,你已经和支家没有任何关系了,接下来,就是你继母和继妹了,小朋友,期待吗?”
一阵冷意袭来,她的神情骤然变得冷漠:“不!不许你动她们!”
见她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,侯九忍不住嗤笑:“啧……还护上了?你以为你继母是什么好人?”
“哥哥的保健药硬生生被她换成了慢性毒药,他却每天乐此不疲地吃着。就算不是我,你也会成为她的牺牲品……”
她轻飘飘的话语宛如吐着毒液的蛇,从她的脚面攀爬到脖颈,勒住她,用淬了毒的牙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喉咙,窒息感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“沈哲……还有沈哲,他一定不会放过你!”
“这就是你所谓的未婚夫?”她拿出两张结婚证,照片鲜艳又讽刺。
朝夕相处的家人在一夜之间成了啃噬她骨血的魔鬼,还抹杀了她所有的希望!
“侯九,我要杀了你,我要杀了你!”
“好啊!”她干脆地笑了笑,三下五除二地把她身上的绑带解开,不顾车辆正在行驶,将她推了出去,毫不犹豫!
前排的司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因惯性,她被甩到了路边的雪堆里,强烈的寒意随着摔倒的疼痛立即袭来,她不敢动弹,脸色苍白,伤口处渗出鲜血。
头发凌乱,狼狈不堪。
街头空无一人,她躺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挪动,试图抬起手腕,剧痛传来,她刚才是手撑地摔倒了,现在估计是骨折了。
靠在雪堆上,无力地望着漆黑的夜幕,前所未有的恐惧让她不知所措。
爸爸去世了,姑姑不知去向,继母心狠手辣,这次支家真的要崩溃了。
一夜之间,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能为她撑腰和让她牵挂的人了。
一无所有,这个词如此贴切又讽刺。
十八岁成人礼成了她这辈子无法抹去的伤痛……
眼泪和血混在一起,自由流淌,渗入领口,衣服被雪浸湿,冰冷的寒意不断侵袭,让她感到冻得透骨,心仿佛也被冰封。
“怎么办……爸爸,我好害怕……”
渐渐地,她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,肢体开始松弛,呼吸逐渐变得微弱。
雪地上,一片深红如同绽放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,刺眼又诡异。
她在弥留之际低声喃喃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