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执路过门口时往里面看了一眼,没多少人,只有两个丫鬟在扫地,一个小厮走了出来,见到路执,躬身行礼:“二少爷。”
这小厮路执认识,正是守兰苑大门的青常,路执便问道:“王姨娘呢?”
“王姨娘因与人私通被抓,已经送到庄子上了。”青常说道。
“什么?难道老爹出事了?”路执脱口而出。
青常垂下脑袋,没说话,主人们的事情不是他能乱说的。
继续往兰苑行去,路执又发现了一个空旷的院落,梨花坞。
他记得里面住了一个年老的姨娘,不得父亲宠幸。每次经过这里,都能看到老姨娘站在院门口,看到他时露出和蔼的笑容,不过两人都没说过话。
梨花坞虽然一直都冷清了些,但好歹有人气,而如今院门却锁了,也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“林姨娘呢?”绞尽脑汁,路执终于把院主人的称谓从记忆中找了出来。
“听说得了恶疾,也被送到了庄子上。”非惟说道。
路执“哦”了一声,没太上心。
再次来到兰苑,问了下人,知道大哥仍在小书房,路执便急匆匆地去了,这次青意没有阻拦。
路大哥穿着一身白色的常服,正在练字,站在桌前,一杆毛笔游龙走凤般行过,路执探了脑袋去看,几个遒劲大字跃然纸上。
“漂亮。”路执忍不住赞道,他自己书法平平,但在被迫读了几年书后倒是能品鉴一二。
路大哥斜了他一眼:“你也能分出好坏?”
路执忘了,自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。
“找我有事儿?”路大哥没继续纠结这个问题,放下毛笔问。
路执连忙将来意说了。
“哦,这种小事你知会路管家即可。”
路执高兴地离开了,临走前被路大哥赐了一件京城时下最流行的鹤毛大氅。
路执前脚刚走,路丞相后脚就进了兰苑。
“父亲。”路搁恭敬地行礼。
“二郎回来了?”
“嗯,镇南王没亏待他,我就还了玉佩。”路搁说道。
路丞相沉默良久,说道:“那就到此为止吧,寻机呈上证物,请皇上圣裁。”
“是,父亲。”
天色将夜,路管家正在分派人手查看门户,听了路二少爷的来意稍微有些为难,“二少爷,我昨天听钱妈妈说青福已经被卖掉了。”
钱妈妈是专门服务上层权贵圈的牙婆,丞相府买卖丫鬟奴才都是找她。非惟、井簇也是经过她的介绍才买入、卖出的。
“那不能再买回来吗?”路执问。
路管家沉思片刻后道:“我试试看。”
新主人很介意丫鬟跟原主人家还有瓜葛,因此,牙婆向来不愿透露他们的去处。
夜深了,伺候人这种活非惟才不会干,于是顶替青福近身伺候的是一个丫鬟。
小丫鬟长得特别好看,路执看得直了眼,问道:“你是谁?我怎么没见过你?”
小丫鬟行礼回答道:“奴婢青屏,是新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