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小时候,村里有许多肥胖的人,他们身材足足有四五百斤,走路摇摇晃晃,宛如肥猪,被村里人称为「土肉」。
这些土肉脾气暴躁,容易生气,村里人都不敢惹他们。他们在家里吃不饱时,就会出来找人要白食,欺负村里人。
张勇又来我家要白食了,他足足有四百斤,他坐坏了我家凳子好几个。张勇笑着说:“你家的饭菜不错,有荤腥。”
我爷爷赔着笑脸说:“好吃就常来。”
张勇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肥肉夹到嘴里,满意地咀嚼起来。汤汁顺着他的嘴角滴在桌子上,他舒服地眯缝起眼睛。
张勇拍了拍肚子:“饱了。”
说完,他往后一仰,躺在土炕上睡觉,短短几秒钟,他就已经是鼾声如雷。桌子上一片狼藉,那盘肉菜,连汤汁都没剩下。
我说:“奶,我饿。”
我爷爷和我奶奶对视一眼,我奶奶说:“我去给你做野菜团子。”
我拦住我奶奶:“我不想吃野菜团子,我想吃肉。”
家里不仅肉让张勇吃了,就连苞米面做的粥也都给了张勇,我什么都没吃到。我爷爷朝我瞪眼睛,说:“听话。”
我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又是野菜团子,我也想吃肉。”
我奶奶说:“家里的肉不好吃,再等几个月,带你去城里吃顿好的。”
“真的?”我的眼睛都亮了。
我奶奶笑着说:“真的。”
我奶奶说完这话就去给我做菜团子,等到天黑,张勇才醒过来。
张勇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,没有肉,他的脸色变得难看,脸上的褶皱像是上了年纪的肥猪。
张勇用手使劲儿砸了下桌子,他没好气地说:“一点荤腥都没有,你们是想赶我走吗?”
我奶奶愣了几秒,她说:“家里没肉了,要不明天你再来?”
张勇厉声说道:“没肉不会去买吗?你们就是不想让我留下吃饭!都是一个村的人,真小气!”
见我奶奶不说话,张勇拿起桌子的饭盆就扔在了地上,盘子里的菜团子也被他扔在地上,还大喊道:“都别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