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觉自己好像得了一种病,但又不知道是什么病。那天偶然在书上看到了“相思”这两个字,才想起这戏剧中常提及的相思病。但他决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沈宜安有如此深的感情,因此这些日子一直保持着坚持,不去主动见沈宜安,也不提及她。有时候燕十七说到一些卿羽的事情,他也只是听听,想要听到关于沈宜安的消息,但燕十七跟随了他多年,却依然无法理解他的心思,始终说不到点子上。
有时他坐在那里,总是出神,仿佛下一秒沈宜安就会推门而入。他也是非常期待这一幕。
难道只有他在思念,她却毫无感觉吗?但等待了几天,依然空空如也。他几乎忍不住自己了。
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,他正坐在桌前一边看书一边想着沈宜安,突然燕十七匆匆进来,说:“世子,杜小姐来了。”
“沈宜安?”他突然从桌前站了起来,根本没有听清楚燕十七刚刚说的是什么,而是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。
燕十七差点忍不住笑,低头咳嗽着说:“世子,是杜小姐。杜玉宛,杜小姐。”
杜玉宛顺势从外面进来,想必是听到了他刚才的话,面色看起来不太好。
他端坐下来,看着她说:“你来了?你不是身体不好吗?怎么还出来走动?现在天气这么冷,你应该多穿点,夏眠怎么也不多带一件衣服过来?”
他的话里满是让她离开的意味。但她却装作没听出来,走到他面前,突然跪了下来。
他眉头一挑。
“朗哥哥,”她仰起头来,带着几分悲伤地开口,“我知道,朗哥哥生气了,确实是哥哥不争气,给朗哥哥丢了脸。我之前总是想着,哥哥是我唯一的哥哥,但现在我明白了,朗哥哥你也是我唯一的朗哥哥,哥哥做错了事,理应负责。朗哥哥,你不管要怎么惩罚都可以,要他做苦工、打工还债,或者是卖身到威武王府做奴仆,都可以,所有他赔不上的,我来和他一起赔。”
“这不是你的错,你不必这样。”他语气冷冽。
“朗哥哥,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生气而已……”她哭泣着,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,连声音都不敢太大,怕惊扰到别人,“一切都是我哥哥的错,朗哥哥请不要生气……”
“也不完全是,”他冷冷地说,“前两天燕十七审问的时候,问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,说是那些事情不是他自己做的。我也想到了,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本事?”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想说话却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咙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所以这件事情你也不必过于自责,我会让十七继续调查,既然不光是他一个人的责任,自然也不能全由他承担,你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