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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夜嗤了一声：“正妻还没过门，庶长子先降世，传出去，我柏家的脸还要不要？”

花千羽有些迟钝地摇了摇头，她没想过这些，只是单纯地想要个孩子而已。

“我，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她有些承受不住柏夜这么冷厉的眼神，微微垂下了头，“我就是想要个孩子……没有名分也没关系，爷把我送到庄子上去也行……”

柏夜冷笑了一声：“庄子上？听起来倒像是懂事的，可……你真以为什么人都配生下我的孩子？”

花千羽呼吸一滞，有些难堪地垂下了眼睛，柏夜果然是很嫌弃她的出身。

男人并不在意她的心情，说完转身就走，几步后却又转头看过来，目光冷沉沉地警告她：“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，滚回你的院子里去，没事别再出来。”

花千羽听着脚步声走远，半晌才抬起头来，神情竟然仍旧算得上平静，虽然柏夜的话十分难听，可混迹青楼那么些年，什么委屈没受过？

何况这个结果，她其实也猜到了。

“算了算了，这次不行就下此吧……不生气，不难过，更不好听的话不是也听过吗，没什么好往心里去的……”

她扯了扯嘴角，本来想笑一笑的，却到底没能笑出来。

“还矫情起来了了……”

她骂了自己一句，却不自觉弯下腰扶住了假山，外头站了这一会儿，膝盖又疼了起来，而且腰上被硌得也有些疼，好在她能忍，从懂事那天起，她就学会忍了……

等回到溪兰苑的时候，天又黑了，冬天日头短，还冷，她手脚都有些僵，然而进了屋子也没比外头暖和多少。

“彩鹂？去哪了？都这个时辰了，还吃不吃饭了？”

她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，也就没再吭声，摸索着爬上了床，钻进被子里暖和手脚，脑子里却还是柏夜冷眉冷眼的样子。

这个人呐，真是……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外头终于响起脚步声，彩鹂推门进来，瞧见屋子里黑漆漆一片愣了愣：“姨娘？回来了吗？”

花千羽回过神来：“回来了，你干嘛去了？外头那么冷，乱跑什么？”

知道花千羽没睡，彩鹂摸出火折子点了灯，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几块素帕子来。

“我去外头揽活了，姨娘你看，绣好这一方帕子就是十文钱，姨娘你女红那么好，说不定还能涨价。”

花千羽接过帕子看了看，脸上的神情已经瞧不出一丁点不对了，她和彩鹂絮絮叨叨说了几句话，困意就涌了上来，连彩鹂给她的膝盖上药的时候，她都没怎么喊，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。

但半夜外头忽然吵闹起来，她被惊醒，看着窗户里透进来的火把的光有些茫然：“大半夜的，怎么了？”

彩鹂披着衣服进来，花千羽连忙撩开被子让她上去暖和着。

但不等彩鹂脱鞋，房门就被敲响了，砰砰砰的几下，十分不客气，听的人胆战心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