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近了病床,长腿一迈,颀长的身躯挡住了光线,完全笼罩着她娇小的身子。
“顾…顾斯?”安星雪抬头,当她看清身边男人那张厌恶到深入骨髓的脸时,双眼瞪大,满脸惊骇,“别过来!”
为什么,为什么回到了这个魔鬼的身边?她本能地往后退。
安星雪的脑子一片混乱,看到顾斯,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令她窒息。
顾斯的动作一顿,狭长的眼眸瞬间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,不悦地盯着她,俊美的面容阴云密布。
“我去叫医生。”男人冷漠低哑的声音,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,传递着危险的信号。
房门关上,发出一声响,安星雪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。
男人离开后,房间里他强大的压迫感消失了,安星雪慌张地掀开被子,突然,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上传来。
她低头一看,手腕被纱布包裹着,她割腕了?
安星雪忍着疼痛,换了另一只手,拿起床头桌边的…小灵通,按下按键,看了一眼日历。
看到时间的那一刻,安星雪呆滞地无法思考任何事情。
现在竟然是2000年,她十八岁那年。
安星雪努力回忆,她现在住院,好像是因为割腕逼顾斯答应她告白。
顾斯是在安星雪十岁时,安海生收养的义子。
安星雪真正确定爱上他,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,家里养的藏獒突然发疯,冲过来咬她。
是顾斯救了她,将她护在身下,他的手臂被藏獒死死咬住,血流不止。
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别怕!闭上眼睛。”
安星雪颤抖着感受到眼睛上的温度,那是如此温暖…
她永远无法忘记,顾斯带给她的安全感,让她对他无比眷恋。
现在的顾斯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,面容俊美,剑眉星目,宽肩窄腰,只是他总是冷漠,对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。
几天前是顾斯的生日,她想在那天将自己作为惊喜送给他,于是躺在他的床上。
她已经成年,可以做任何事情。
凌晨回来的顾斯,发现她在床上,直接甩下她,厌恶地责备她。
那是顾斯第一次对她发火。
那晚顾斯直接离开,消失了好几天。
安星雪怎么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,于是她用了这个笨拙的办法,割腕,逼迫他出现。
想到与他在一起后的一切,安星雪害怕了…
几分钟后,几个医生涌入。
顾斯满面阴沉地站在门口,冷冷地扫过安星雪苍白的小脸。
安星雪刚醒来时,看着他的眼神,充满了害怕和绝望的悲伤。
她为什么会害怕自己?
医生检查了安星雪的身体情况,并和同事交流后才说:“病人的烧已经退了,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,手腕上的伤口,回去后记得不要碰水,一周后过来拆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