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之夜,大秦皇宫内。
宫人高声呈报:“丘兹使者来访——!”
阮锦婳强忍着喉咙里的咳嗽,目光落向九龙座上一身玄色龙袍的秦圣凌。
年前,丘兹突然大举进犯,被大秦精兵击退百里之外。
今日是丘兹使者到来,必是为了和谈之事。
礼乐声响起,一行人走了进来。
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,眉目间不见惧色,却自有一股明媚大方之气。
阮锦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
这模样……不由得让她想起刚与秦圣凌成婚时的自己。
她不由朝秦圣凌看去。
男人眼中掠过一抹异样,停下手中的饮酒动作。
殿前,使者行礼:“今日向秦皇献上我丘兹最尊贵的公主乌兰绮,以示丘兹之诚意。”
阮锦婳浑身一震,握紧了酒杯。
秦圣凌笑道:“此乃朕之幸。”
举杯道:“今后大秦与丘兹世代友好,再不生战。”
群臣齐声万岁。
阮锦婳端起酒杯,抬起的衣袖遮掩了她脸上的落寞。
宴席结束后,凤藻宫。
阮锦婳看着桌上自己亲手制作的点心,原本是为了秦圣凌准备的。
今日中秋,按例是她侍寝的日子……
抬眸,恰好看到天上的圆月。
“但愿人长久……”
她情不自禁地轻声喃喃,心中却是微凉。
侍女云枝正欲安慰,忽听宫人通报:“皇上驾到!”
阮锦婳微怔,旋即跪下:“恭迎皇上圣安。”
秦圣凌穿着金线绣边的黑色袍裙从她身边经过,没有停留。
阮锦婳心中涌起一丝酸楚。
曾几何时,秦圣凌也会亲自将她扶起,温柔地说:“昭昭不必行礼。”
昭昭是她的闺名。
可她已经想不起秦圣凌上次叫她昭昭是何时了。
秦圣凌坐在榻上:“皇后起来吧。”
视线掠过桌上的点心,仿佛未曾看见:“今日事务繁杂,朕来得晚了,以后也不会再来了。”
阮锦婳喉中有些发苦:“皇上国事为重,不必特意过来。”
秦圣凌皱眉:“还在生气?”
阮锦婳低头,掩去了眼底的神色:“臣妾不敢。”
生气?她怎敢?
哪怕两年前她才刚知晓秦圣凌只是利用她,以加强自己夺嫡之路的筹码。
年少的相知相爱……全是算计!
她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将她卷入棋局的人……
沉默间,秦圣凌走过来握住她的手:“你是朕的结发妻子,朕不会亏待你。”
阮锦婳抬起头,与秦圣凌的目光相对。
曾经的秦情已然消逝,只剩下一片冷漠。
秦圣凌将她拥入怀中,往内室走去。
烛光摇曳,一刻贪欢。
半夜,阮锦婳被惊雷吵醒。
旁边的被褥冰凉,秦圣凌已不在身边。
她心中一惊,掀开被子下了床。
来到垂花门前,只见秦圣凌已穿好衣冠,正由宫人给他系上玉坠。
他的声音冰冷:“记得给皇后备好避孕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