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喃声停下,妇人拼尽全身力气,用胳膊勒住云川的脖子。也不知是因为数日无粮的虚弱,还是真的下不了狠心,妇人由勒住又变成了抱着,抱着昏迷的云川,一动不动,一言不发。
在云家村外的一片荒地上,云川抱着已失去生机的母亲,茫然地望着前方。失去生机多日,再加上炎热的夏季,尸身已经发出腐臭的气息,恐怕再耽搁下去,就会成为鼠虫的食物。
不远处,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,正拿着锄头,努力地挖着地面。这孩子叫楚擎,年纪与云川相仿,但心智却比同龄人成熟得多。
或许是路过云家村时,看到云川像他曾经饿死的弟弟,楚擎伸出了援手。他把自己大半的食物给了云川,并告诉他母亲已经去世的事实。
云川虽然痴傻,对一切似懂非懂,但或许是因为家境贫困,他也隐约知道食物的珍贵。楚擎的善举,深深地烙在了这个年幼的痴傻少年心中。
不远处,楚擎辛苦地挥舞着锄头,想挖一个坑,好安葬云川的母亲。顶着烈日,他挖了数个时辰,才刨出一个勉强能够掩埋的土坑。
楚擎倒在地上,擦着汗水,喘着粗气,对云川说道:“这都两天了,除了你见到我时说的我饿两个字,我一声都没听你说过,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“云……云川……”
听到云川勉强说出的名字,楚擎忍不住笑了。
“喂,你是个傻子吗?”
楚擎的话刚落,云川便迅速地点了点头,因为村里的人都叫他傻子。
楚擎看着他,又看了看尸身和坑,费了好一番口舌,云川才明白楚擎要他帮忙。
站起身来,云川毫不费力地将尸身拖进了坑中,让楚擎感到吃惊。
这小子虽然傻,但力气真大!
过了一段时间,楚擎终于将云川的母亲安葬好,又用一块木板写下了几个字。
“川娘墓。”
“小傻子,以后想你娘了就来这里看看,懂了吗?”
说完,楚擎不管云川是否理解,就离开了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