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完结阿元立刻慌张起来，弯下腰捡起碎了的搪瓷碗，不停地求饶：“娘亲别生气，阿元错了，娘亲别打阿元，阿元下次一定不会摔碎了。”
容澹湄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，她脑海中只是记忆着那些虐待阿元的情景，却没有深刻体会过。
上辈子，她家亲戚的孩子一个个像小霸王一样，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，父母宠爱备至，爷爷奶奶宠爱有加。
她还记得，六岁的侄女摔了碗，立刻就哭了，表姐一家抱着哄了好久，侄女委屈地缩在表姐怀里，要买糖、买可乐、买汉堡。
同样是摔碎了碗，可阿元呢？
容澹湄第一次意识到，即使阿元对她充满了爱，但以往的虐待行为，却时刻伴随着他的生活。
阿元被原主多少次教训，才会下意识地求饶道歉，并保证下次不会再犯？
可……阿元明明只有三四岁，这些事情本不应该由他来承担。
阿元蹲在那里一动不敢动，眼圈泛红，眼泪打转，却始终不肯流下来。
他并不是故意的，娘亲夸奖他了，他只是想帮帮娘亲，胖虎说，每次帮娘亲拿个碗，胖虎娘就会高兴地亲他。
他的力气应该更大一点，就不会摔碎碗了。
娘亲就会亲亲他了。
容澹湄掀开被子爬起来，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下来，伸手抱起阿元，放在椅子上，哽咽地说：“阿元别怕，娘亲不会打你。”
“你看，娘亲今天为了救你，不顾性命地跳进河里，以后娘亲不会打你的。”
害怕得发抖的阿元僵住了身体，慢慢抬头，眨眨眼，“可我把碗摔碎了。”
容澹湄内心咒骂了一句脏话，仰头试图止住眼泪，但无济于事。
眼泪似乎止不住，她对阿元突然死亡的恐惧和心疼都涌了上来。
容澹湄将阿元搂到怀里，哽咽地说：“咱们以后重新买。”
阿元惊呆了，任由自己被娘亲抱着，嗅着娘亲衣服上的温暖气息。
褚南川推开门进来，风雪呼啸而入，他迅速关上门，抬头就看到这样的场景，容澹湄抱着孩子哭得像个泪人。
褚南川眼中闪过幽暗的情绪，看到地上散落的搪瓷碎片，声音沉闷地问：“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听到声音，容澹湄回头，不好意思地擦了几把脸，擦干眼泪。
“没什么，刚刚碗摔碎了，阿元被碎片刺伤了，流了好多血，我吓坏了。”
解释完，容澹湄立刻转身找到一块干净的白布，沾湿了一点，清理伤口周围的脏物，然后简单地包扎了阿元的伤口。
然后将阿元抱起，放在温暖的炕上，再用被子将小家伙包裹起来。
转身收拾桌上的碗筷，然后一瘸一拐地拿着扫帚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。
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直在注视她的褚南川，他脸上坚毅的表情充满了复杂情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