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,但不是祝翎轩,而是他身边的太监总管。
“直呼陛下名讳,大不敬,罚三十廷棍以儆效尤。”
这句话让唐卿歌骤然失去力气,她随即被捂住嘴拖下去。
沉重的棍子落在唐卿歌身上,打得她抑制不住地痛呼出声。
“一,二,三……”
一棍接一棍地落下,每一击都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唐卿歌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,直到最后意识模糊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当她感觉自己快要死去时,头顶终于传来冰凉的声音。
“现在,你有资格跟朕说了。”
唐卿歌艰难地抬眸望去,撞进祝翎轩凉薄的眼眸。
她当初耗了半条命换了祝翎轩的命。
现在又要用半条命,才够资格跟他说上一句话。
唐卿歌的肺部像破败的风箱,每一个字都费力无比:“我……当初是……我让姚文淑去送的解药……”
祝翎轩退后一步垂目打量她:“所以呢?”
轻飘飘三个字,如山压下。
切肤剖心,碾碎成泥。
唐卿歌一下懂了:他根本没打算相信,只是以折磨她为乐。
冷意传遍全身。
唐卿歌再也忍不住,倏地喷薄出一口暗红的血。
那血溅在祝翎轩的衣摆上,宛如一株染血的梅花。
祝翎轩脸色略微一变,薄唇嫌恶地吐出两个字:“真脏。”
唐卿歌的血凝结成了冰,一碰就会将她彻底碾碎。
唐卿歌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月。
祝翎轩给她用尽了最好的药,只要他不让她死,她就求死不得。
身体刚能动,姚文淑便传话召见。
冬日愈发寒冷。
宫里景色变得凄凉,唯独姚文淑的宫殿依然绽放着花朵。
因为祝翎轩为她修建了一座暖阁。
踏进那暖阁,冻得透骨的唐卿歌竟感觉到一丝暖意。
她一瘸一拐地走向姚文淑,行了个礼:“拜见皇后娘娘。”
姚文淑没有看她,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绣球,逗弄着一只白毛狮子狗。
“阿宝,去捡回来。”
她扔出绣球,球顺着地板滚到唐卿歌身前。
小狗笨拙地跑过来,叼起球,围着唐卿歌跑了一圈,嗅了嗅她。
姚文淑笑着说:“哎呀,公主,看来阿宝喜欢你呢!”
唐卿歌低头看着狗口中的绣球,球中间放着一颗东珠,曾是她哥哥太子冠上的配饰……
唐卿歌僵在原地,无法动弹。
她应该说“谢皇后娘娘赏”,但喉咙仿佛被堵住了,半个字都说不出来!
她突然想起七岁时,父皇将她抱在膝上,为她写下封号“明懿”。
笑呵呵地说:“我的小卿歌,就是我们唐氏最璀璨的明珠,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……”
唐卿歌的手死死地掐着自己,但却无法动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