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送给我两只手表。我心疼钱,埋怨他:“我已经有表了,你为什么还要买两只?”
他只是低头笑:“女孩子,应该多几只表。”
“既然买了两只,为什么不买情侣对表呢?”
“不知道为什么,给自己买总是舍不得,给你买倒是心安理得。”
后来我得知,他在时代广场给爸爸挑礼物时,路过GODIVA专卖店,想起我喜欢这家的巧克力,于是又没忍住进去挑了一盒。
我喜欢打扮,爱美,而他一向内敛,竟然跑到兰蔻专柜,让店员试了一遍所有颜色的口红,最后挑了两支送给我。Rougeinlove,名字如此贴切。
我一度以为他在美国生活很艰苦,不希望他把钱都花在我身上,所以再三嘱咐他不要买。可他在纽约候机时,看见爱马仕的“橘彩星光”香水,又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。
并不是因为这些昂贵的礼物而感动,而是感动于无论他走到哪里,心里都装着我。
刚去美国时,老陈的生活很节俭,时不时吃顿麦当劳,大多数时间在公寓里自己做简单的食物。
有一天他买了只烤鸡,竟然开心地在朋友圈、微博、空间里发了好几条。
我心疼地问他:“是因为工资不够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为什么这么拮据?”
“想要存点钱。”
我不解:“存钱干什么?”
他一开始不肯说,好半天才在我追问下解释:“想给你买点东西,买双鞋,买个包,买瓶香水,买些女孩子喜欢的……”
要买的太多,于是省吃俭用,努力想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给我。
还记得老陈去美国之前,临行前一夜,我们牵着手在路上走,说了很多没用的话,我才停住脚:“你会不会变心?”
他说:“不会。”
我找茬:“你怎么知道你不会?”
他在路灯下亲了亲我的额头:“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,自动过滤了其他人。”
我抱着他小声说:“可是有三个多月啊!”
他说:“三个月又怎样?就算三年也一样。”
顿了顿,他认真地说:“我这辈子都栽在你手上了,无论在哪里,过多久,都不会改变。”
在登机前,他给我打电话。
在过海关时,他给我打电话。
在酒店入住的第一秒,他给我打电话。
我问他:“报平安给爸妈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他顿了顿,“因为我担心你,所以第一个打给了你。”
我感动地挂掉电话,立即告诉了姑姑这件事,她听后连连摇头:“所以说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,当爹当妈的真是心酸,这么快就变得像你一样没心没肺了……”
……
隔着太平洋,时差整整十二小时。
我的中午,他的凌晨。
我轻声地说:“我好想你,老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