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一点,但这次监狱长却十分确信,让这位兄台离开是正确之举,他在这里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。这世上少了他,将会少很多乐趣,就连监狱长也不愿意看到他荒废在这里。
“荒爷。”监狱长沉默片刻后说道,“张凡的妹妹,我们找到了。”
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,但正在吃饭喝酒的人影突然停下了。
“真的?”那人沙哑的声音传出,听起来苍老而生疏。
然后,他终于抬起头,露出了面容。
他面容清瘦,却又棱角分明,犹如刀削,双眸凌厉。
这,竟然是一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。
谁也不会想到这么年轻的一个人,竟然被四十余岁的监狱长称为爷。
“自然是真的,荒爷,您不想回去看看吗?”监狱长说道,“因为那件事,您已经在这三年,当年海外那些人虽然已被您屠族,但您应该清楚,真正背后的主使人就在华夏。”
说到这,监狱长忽然停下,话锋一转:“荒爷,抱歉,我不该提那件事。”
他差点忘记那件事是荒爷的禁忌,三年前他第一次提及,这地方险些被这位爷拆掉。
打伤一百多个护卫,他才罢休,当时的景象历历在目。
但是,他惊讶地发现,这一次,荒爷居然没有发飙,表现得很平静,没有任何异常。
“无所谓,都已经过去了,那些事,我已经忘记。”青年道。
“去把我的东西拿来吧,三年了,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。”他叫陈生,字八荒。
人称陈八荒,或者荒爷。
在这个年代,有名有字的人很少,陈生就是其中之一。
对于荒爷的表现,监狱长显得有些奇怪,但更多的是兴奋,毕竟荒爷终于要离开这里了,他很期待他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事。
监狱长连声称是,然后转身去帮陈生取东西。
“要走了?”这时,隔壁的一个囚犯睁开了眼睛。
这是一个奇丑无比的老者,五官近乎扭曲,上面还有烧伤,头发拧成一团,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。
他和陈生来这里的目的不同,这位是真正的囚犯。
也是陈生在这监狱中为数不多的朋友。
“对。”陈生说,“我兄弟当初为我的事而死,既然他还有一个妹妹,无论如何我要替他照顾好。”
“好呀,出去好,你还年轻,外面的花花世界更适合你。”老者声音拉得老长,如同古代人说话,蕴含着一种韵味。
“丑爷。”陈生说,“这三年来多谢你,否则我已经是一个废人。”
如果监狱长在这里,一定会惊讶,荒爷竟然叫这老者‘爷’。
“你给我好酒好肉,我帮你治伤,这有什么,公平交易,不必言谢。”丑爷道,“何况,你是这里唯一有希望出去的人,只有你,才能把我毕生钻研的医术传承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