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戾旬打开了窗户,点了一支烟,“她出来了,也好。”
他笑了笑,否则他没法释怀。
这个女人三年前撞死了青栀,虽然肇事逃逸,只坐了三年的牢。
如今她出来了,他要让她明白,在监狱里的日子将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光。
车外暴雨倾泻。
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蒋戾旬私人别墅车库。
顾随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下了车,宋平替蒋戾旬撑着伞。
顾随之抱着包低头跟在他身后,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蒋戾旬走到门口,转过身。
顾随之一时没反应过来,被他推了一把,她踉跄地跌坐在了地上。
她浑身都湿透了,饶是如此,积了水的地面还是让她哆嗦了一下。
她仰起头,对上蒋戾旬那双黑漆漆的眼睛。
“跪。”他轻启薄唇。
蒋戾旬这个人向来不好相处,此刻他穿着黑色西装,站在台阶上。
顾随之毫不怀疑,他会要了她的命。
她抿紧唇,终于说出了见到他后的第一句话,“蒋戾旬。”
她的声音有些哑,“我没撞人。”
蒋戾旬的眼神一变,一脚踹在她的心口上。
顾随之猝然摔倒,疼得蜷缩着身体。
蒋戾旬蹲下来,拽住她的头发向后扯,顾随之被迫仰起头。
“我的眼睛不会骗我。”
他恶狠狠地出声。
顾随之疼得哆嗦,颤声说道:“是她自己扑上来的。”
她的话音刚落,脑袋就被蒋戾旬用力掼在了地上。
“狡辩。”他的眼中冒着火焰。
蒋戾旬不管她,转身进了屋。
门被狠狠地关上。
蒋戾旬将自己关在了屋里。
他定定地看着手机屏保。
是青栀穿着婚纱的照片。
她出事的那天早上,才去店里试了婚纱。
那天距离他们的婚期,只差三天。
他给她拍的这张穿婚纱的照片,是她在这世界上留给他最后的模样。
天蒙蒙亮。
顾随之还躺在地上。
蒋戾旬站在窗前,叫了宋平。
蒋戾旬道:“把她怀里的东西拿来。”
宋平依言去了。
顾随之早就恢复了清醒,可是不知道蒋戾旬踹坏了哪里,她动一下都疼痛难忍。
宋平来拿布包。
顾随之的眼里出现了惊惧,死死地将包护在怀里不肯松开。
蒋戾旬失去了耐心,喝道:“抢。”
“不行!”东西被宋平拽走的那一刹那,顾随之撕心裂肺地喊了出声。
宋平匆匆上楼。
将布包拆开后,有些诧异。
他看向蒋戾旬:“少爷,是骨灰盒。”
蒋戾旬手指轻敲桌面,冷笑了声,他还以为是什么呢。
这个骨灰盒还是他让人送去监狱里的,里面装着的,是顾随之母亲的骨灰。
蒋戾旬点了支烟,向外吹了一口白雾,眯着眼吩咐:“把她带进来。”
宋平出去的时候,蒋戾旬随之起身,进了客厅。
宋平将顾随之拽进来。
客厅里有一个巨大的水族箱,蒋戾旬就站在那边上。
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袍,黑色的软发搭下来,眼里有七分的阴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