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恐的孩子们尖叫着逃离了现场,不久,村上的农人们赶来,看到了枯草中的白骨,终于相信了孩子们所说的话。
过了片刻,一位妇人冲着白骨吐了口口水,咒骂道:“这个毒妇终于死了!”
等到老村长赶到时,安锦绣的尸骨已经散落在枯草中,显得凄凉无比。“停手!”老村长连连制止着想要放火焚烧安锦绣尸骨的村人们。
“伯爷爷,这种人的尸体也要埋葬吗?”一位年轻人瞪大眼睛问老村长。
“唉!”老村长叹了口气,“人死了还是要安葬。”
“我可不想为这种毒妇埋葬!”农人们纷纷高声喊道。
老村长的声音被农人们的嘈杂声压过,他看着枯草中的白骨,心中也对安锦绣这个女人感到鄙夷。虽然人死债了,但安锦绣死后是否真能清偿身上的罪恶,老村长也不得而知。
安锦绣,当朝安太师的庶女,16岁时嫁给了当朝的上官将军,却又暗中图谋迎合当年的五皇子,如今的圣上白承泽。没人知道安锦绣有多少情人,也没人知道在皇家的兄弟纷争中,她参与了多少,害了多少人,沾染了多少鲜血。红杏出墙的淫妇;被丈夫抛弃后又不认儿女的弃妇;企图攀附权贵、扰乱朝纲的毒妇;让家族声誉尽失的罪人,这些都是白承泽登基后当众斥责安锦绣的罪名。自建国以来,没有哪个女人像安锦绣一样背负着如此多的恶名。
“她在我们这里行乞三年,也疯狂了三年,”等农人们都骂完后,老村长压下心中的厌恶,劝说村人们,“这算不算是一种惩罚?”
农人们一时沉默,安锦绣在村里衣衫褴褛地乞讨了三年,他们日常对这个女人非打即骂,拿她取乐不是一次两次,甚至有些无业游民,欺凌这个疯狂的女人,但最终,她也是可怜的。
“你们怎么会可怜她?”不久之后,一个农人叫了起来,“老话不是说得好吗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!当初在都城陷害忠臣的时候,她就应该受到天谴!”一个火把被扔在了白骨上。
破旧的屋壁上,一幅结满蛛网的画悬挂着,画中的观音大士看着火焰,似笑非笑。
安家的毒妇死了。
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祈顺王朝的大街小巷。
皇宫中的皇帝霎时失神,墨水从笔尖滴落,污了一纸立后的诏书。
边境的将军府里,大将军呆立在院子里,秋桂飘香,仿佛还回到了安锦绣嫁给他时的日子,只是安锦绣这个女人已经不在了。
黄泉的望乡台上,安锦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骸骨化为灰烬的情景,她甚至还留心着阳光透过木窗的花格进入屋内,光影中,她的一生似乎在这闪烁的火焰中一幕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