熙月冲上前紧紧抱住陵游,哑声道:"谢谢哥哥!如果不是为了我,你也不会主动提出日后替欣贵妃的儿子承受一切刑罚,甚至替他上战场杀敌,功劳归于贵妃的儿子,而所有刑罚都由你一人承担!我不想再做你的累赘了。"
陵游却不知道熙月心中所想,只当她见到他回来太激动,便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。
忽然想起回京后听到的消息,他试探问:"我听说二月十八号,慕容炎要迎娶宛瑶,你……怎么看?"
熙月身子一僵,缓缓退开,强撑笑道:"先生喜欢七姐,他们成婚,熙月很开心。"
陵游一眼便看出她在说谎,又气又心疼:"那你呢?你不想嫁给他?"
这一问让熙月沉默了一会儿,却还是硬弯着唇角:"不想!"
陵游叹息,微颤的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挽在耳后,沉声道:"你若想嫁给他,哥哥定会帮你。"
熙月强忍着泪,倔强地说着违心的话:"他和七姐很般配,熙月是真的开心。"
不等陵游再劝,她就以帮他上药为由扯开了话题。
等告别陵游,熙月边走边算着慕容炎与宛瑶的婚期,转步朝太医院走去。
太医院。
熙月看着老太医,神色怅然:"若我停药,能否多活些时日,至少让我挺过二月十八。"
那天是慕容炎和宛瑶成婚之日。
老太医一听这个日期就知道她在想什么,只是……
"从公主用下第一颗药之时,命尽之日便已定了。停药无济于事,只会让公主走得更痛苦。"
老太医的话让熙月眼眸一暗,只能无奈苦笑。
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运,她注定要带着遗憾离开。
熙月转身正要离去,忽地想起什么,转头问道:"您觉得我哥哥如何?"
老太医愣了一下,而后抚须应声:"六皇子文韬武略,必有作为,只不过……"
他话未说完,但熙月已然明白。
只是哥哥有自己这么一个累赘、软肋和牵绊,只要自己还在,哥哥难有出头之日。
不过很快,她就不在了,哥哥也就不用被她拖累。
"那我便放心了,日后哥哥还请您老多照顾。" 熙月安下心来,向老太医告别。
太学院。
刚下学,熙月便拦住了即将回府的慕容炎。
慕容炎不耐,原以为六皇子回来了,她能安分些,不想竟是一点没变。
他冷眼绕步离开,不愿理会熙月。
熙月急了,连忙拉住他的衣袖,但见慕容炎眼角闪过一抹嫌弃后立刻松手。
她见过嫌弃的目光,但从未有一次像此刻这般尖锐,刺得她喘不过气。
她垂眸,喃喃低语:"如果能回到你我初见该多好……"
至少那时候,你温暖如太阳,只当我是众生,不曾偏爱,也不曾厌弃。
慕容炎脚步一顿,转头看向她,心中的烦躁莫名消散:"公主说什么?"
熙月抬起头,将一直紧握的左手缓缓摊开,一块暖玉静静躺在掌心中。
"先生,你给我这块玉时,曾说会允我一件事,不知可还算数?"
慕容炎闻言,先前消失的怒气重新涌出,面色一冷:"公主想要什么?"
熙月见他变得冷淡,心中苦涩,但还是深吸了口气,说出了那个扎根在脑海的心愿。
"你和七姐的婚事,交给我来操持吧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