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婚姻是原主策划的,江墨沉被强行按住头,不满是理所当然的反应。
就在这时,苏凝雪后院的邻居却说道:“嘿,新郎可不能这样把新娘子带走,得抱着她,新娘子的脚不能碰地。”
江墨沉听到后,本已冷漠的表情仿佛被风雪刮过一般,但仍然在众人注视下,将苏凝雪抱了起来。
男人扛枪的手臂异常有力,手掌上覆满了轻微的茧,托着她这不到九十斤的身躯,就像是一个轻盈的物品,一路上风驰电掣。
苏凝雪透过他身上的衣料,仿佛能感受到他胸膛里的心跳声,稳健而有力,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肥皂味,细嗅之下,似乎还掺杂了一丝烟草香,不刺鼻。
出门时,阳光正好洒在他的侧脸上,苏凝雪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脖子,身体靠在他的肩上,清晰地看见他高耸的鼻梁,完美的侧颜,红润如桃花的脸颊。
苏凝雪不由自主地轻轻动了动手,一种冲动涌上心头,想要找纸和笔,将眼前的画面记录下来……
不过这只是一厢情愿,江墨沉用来接新娘的车是部队的车辆,威风地停在村口,他一路将苏凝雪抱到车上,放在了座位上。
苏凝雪是村里第一个坐汽车出嫁的新娘,吸引了越来越多人围观,围着车议论纷纷,羡慕和嫉妒交织。
“听说苏凝雪是想引诱杨权而跳河的,人家好心救了她,她却……跟人家赖上了!”
“看样子,新郎都不高兴,想必是不情愿的!苏凝雪以后的日子可有多难熬?”
“江家在县城有权有势,苏凝雪管那些?能嫁过去已经是她的本事了!”
车上,苏凝雪并不用刻意去听,也能猜到外面的议论,为了不让自己感到不自在,她干脆闭上了耳朵,专心享受也许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。
“车先别走,新郎新娘牵手,我来给你们系红线,只要路上不断有红线,你们的婚姻就会幸福美满,直到白头偕老。”
对于这些繁琐的仪式,苏凝雪理解,举手配合地将手举起。
眼看着江墨沉冷漠的脸,她还担心他不会配合,下一刻,她的手已经被他温暖而粗壮的手掌握住。
一根手指粗细的红绳被五彩线装饰着,绑着绳子的人生怕在路上松掉,围绕着两人的手腕缠了又缠,最后打了个结。江墨沉低声说:“不能这样绑。”
因为他的话很少,所以每个字都显得分外沉重。
绑绳子的人一脸懵懂:“那应该怎么绑?”
他抬起左手,灵巧地给红绳打了个结,看上去简单,但普通人一时半会也学不会。
“好了。”
江墨沉目不斜视前方,眼睛始终未曾触及苏凝雪,但他与她被迫捆绑在一起的手,却紧密地握在了一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