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都,摄政王府。
窗外飘飘洒洒的大雪,屋内火炉噼啪作响,然而这一片温暖却无法融化叶清歌心中的冰凉。
空荡的书房里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,看着这个本不该被她允许进入的地方,叶清歌苦笑了一下。
苍白细嫩的手轻抚着桌上写好的休书,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迷茫。
“吱——”
房门被推开,叶清歌抬起头,虽然烛光昏暗只能看清来人的轮廓,但她知道是萧云墨,当今皇上的二弟,尊贵的摄政王,她的……夫君。
萧云墨似乎也没想到叶清歌会在这里,眉头微蹙,“出去。”
叶清歌垂下眼帘,忍着心头的苦涩,轻声说道:“王殿请爷……休了妾吧。”
听到这话,萧云墨愣了一下,随即眼中浮现出一抹厌恶:“你又来搞什么名堂?如果你真想被休,也不用等到现在。”
这番话如同一根针刺进了叶清歌的心头。
“这一次,妾真的不再闹了。”
然而萧云墨却毫不信,似乎认为叶清歌所言尽是谎言:“那你自己去跟太后说吧。”
他转身离去,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:“你既然有让太后威胁本王回来的本事,又何必在本王面前装腔作势。”
“砰”一声。
房门被狠狠关上。
萧云墨似乎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。
叶清歌心中积压六年的委屈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。
在萧云墨眼中,她始终是个奉承小人,哄着太后赐了婚,最后如同小人得志般进入王府。
然而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过。
直到如今,叶清歌仍清晰地记得六年前洞房花烛夜的情景。
萧云墨甚至没有看她一眼,连她身着凤冠霞帔的模样都未曾瞧见,只留下一句:“往后生死由你。”
短短六个字,却足以刺痛她的心。
门缝未关严,寒风袭入。
叶清歌不禁打了个寒颤,随即引发了剧烈的咳嗽。
她赶紧用帕子捂住嘴,嘴中残留的苦药味变得更浓烈。
“生死由我……”
如今,她大概真的如愿以偿,求来了一死。
薄薄的休书被风卷起,最后掉落在一旁的火炉里,残留的星星火光将纸角烧焦。
直到天将破晓,叶清歌才僵硬地站起身,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书房。
回到雪清院,天已大亮,她不曾想到院内多了两人。
一位是晋宁公主,皇上和摄政王的姑姑;另一位是女医。
见叶清歌单衣而出,晋宁立刻呵斥:“王妃,这样的穿着如何!衣冠不整!”
叶清歌只是木然地行了个礼,声音沙哑:“妾失礼。”
晋宁仍然带着不悦之色,她目光冷漠地扫视着叶清歌,语气鄙夷:“六年了,你连一点动静都没有,今日本公主特地将太医院的女医带来给你诊治一番,看看是不是你身子有问题。”
叶清歌一怔,但她并没有资格拒绝如此尊贵的长公主。
握紧拳头,她明白,那件事,终究是瞒不住了。
片刻后,女医的诊断结果出来了。
晋宁听后勃然大怒,径直冲进了房内。
“啪!”叶清歌被晋宁狠狠地一巴掌打倒在地。
晋宁扯过她的手臂,看着上面那颗红色守宫砂,怒火愈发中烧。
“成婚六年都没有圆房,叶清歌,你怎么还有脸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