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几位儿媳都静静地保持沉默,她们刚刚在门口就已经看清了那母女俩的狼狈模样,心中只是默默感叹。
大儿媳凌娓见没有人搭理她,脸上带着微笑说道:“四弟妹演得真好啊,眼泪说流就流。别说是那个小野种信以为真,就是我看了都差点掉泪。”
四儿媳雅芙垂着眼,声音哽咽,似乎既讽刺又讨好地说道:“哪里,这还不都是大嫂子的主意。”
大儿媳凌娓得意地挑了挑眉,“先别急着叫好,好戏还在后头。”
花府门口,大儿媳笑容满面,其他儿媳却心情沉重得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胸口。
不久,一辆挂着花府牌子的马车停在门前。
几位儿媳的表情各异,但瞬间都乖乖地站成一排,恭敬地弯腰行礼。
花耀庭率先走下马车,年近六旬,身体却异常健壮。他身上有着战场的气息,庄重而冷峻,沉着而内敛,单是站在那里就透着威严。
在花耀庭的亲子搀扶下,陶玉贤也下了马车。虽然头发斑白,但容光焕发,面带慈爱又眼含严厉。
“你们倒是勤快,连我和老爷提前回府的消息都知道。”
面对陶玉贤的质问,几位儿媳低着头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大儿媳凌娓赶紧弯下膝盖,“回老夫人的话,刚刚我外出看见了一处奇景,怕是看错了。想让其他弟妹也过来看看,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就刚好遇见了老爷和老夫人。”
陶玉贤疑惑地问:“什么奇景?”
大儿媳凌娓假装理解地说:“我看到长小姐和若程小姐正在隔壁吃肉呢。”
顷刻间,花耀庭和陶玉贤的脸色都变得沉重。
花月怜当初与花家因丞相之子闹翻,没想到最终却抵不过一个花楼妓女。这些年来,整个西凉都拿这件事来取乐。
花家两位主事并非无情之人,只是花月怜一直不肯低头认错,所以事情一直僵持着。
眼下,花月怜竟然带着谢若程到花府附近大吃大喝,这简直是在向花府挑衅。
“既然她有本事,就永远别想踏进我花府的大门!”花耀庭怒斥一声,扶着脸色同样难看的陶玉贤,大步上了台阶。
除了自导自演的大儿媳凌娓之外,其他儿媳都感到心中难受。
现在她们终于明白了大儿媳凌娓所说的好戏是什么了。
被这一番闹剧搞得狼狈不堪,她们那可怜的妹妹别指望再有机会与谢若程一起踏入花家门槛!
突然,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从街道那边吹来。
春月感觉有东西粘在了脸上,正想着这雪花怎么有巴掌那么大,仔细一看,吓得差点晕过去。
这根本不是雪花!
这是一片片死人用的纸钱啊!
“吱嘎吱嘎……”
板车的木轮压过积雪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,站在花府门前的众人转头望去,都被惊呆了。
在纸钱纷飞的天空中,谢若程居然推着那破旧的板车又回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