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阿临,你回来了……" 林霁雪灰暗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,她温柔地站起身来。
正当她要走上前去迎接时,封临径直地擦肩而过,只留下一股清冷的气息。
"你怎么还没睡?" 他的声音冷漠。
林霁雪手里拿着的帕子停顿了一下,轻声道:"睡不着,赏月忘了时间……"
封临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用帕子包着的雕花玉簪,随手放在桌上。
"这是今年的生辰礼物。" 他淡淡地说。
林霁雪眼中闪过一丝喜悦,原来他还记得今天是她的生辰……
然而,当她伸手去拿那玉簪时,她余光中却瞥见了封临衣袖上一个鲜红的唇印。
就在那一瞬间,林霁雪的手颤抖了起来,玉簪落在地板上,发出清脆的碎裂声。
"你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?" 封临冷冷地扫视她,满是不悦。
林霁雪脸色苍白,紧握着衣袖,慢慢弯腰捡起碎裂的玉簪。
"将军用心了,这礼物……我很喜欢,刚才只是手滑……"
这到底是他给她准备的礼物,还是拿情人之物在敷衍她?
封临皱了皱眉,多年来,他深知这个女人口是心非。
只有在生气时,她才会称他为将军。
"明年生辰就不送了,以后想要什么你直接跟管家说,让他去添置。" 封临说话带着一丝不耐烦,褪下身上的袍子,径直进了内室。
林霁雪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感到酸楚。
阿耀,你可知道,这可能是我此生最后一个生辰……
她正想着,胸口又涌起一阵气血,让她连忙捂住鼻子,头微微仰起。
这动作如行云流水,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。
不一会儿,素白的帕子染上了朵朵红梅血迹,看上去令人心惊。
医生曾说,血流得越频繁,她的身体就会变得越糟糕。
只有北极之地的药王谷,才有一线治愈的希望。
然而,林霁雪不想去那个寒冷的地方,她担心白费力气,更舍不得离开封临。
她害怕一旦离开邱国,这个府上的将军夫人便会易主。
尽管封临已经不再关心她,但他并没有忘记她是他结发妻子,生死与共的伴侣。
活着太久了,没有了他的陪伴,那还有什么意义呢?
等鼻子里的血流停了,林霁雪把沾血的帕子扔进香炉中焚烧,然后走进内室。
她躺在封临身边,像往常一样,把头埋在他的后颈,轻轻抱住他的腰。
"阿临,抱抱我……" 林霁雪的声音带着哀求。
"下次吧,今天太累了。" 封临推开她的手,往床边挪了挪。
一股凉意立刻袭来,林霁雪望着他的背影,眼中泛起水雾。
每次都是这样,她还能等多少个下一次?
她只希望得到他最后的温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