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生在南蛮渔村,土地稀少,是个兵家不争之地,却经常受到倭寇的侵扰。
江山易主,我们小渔村的人常常分不清这片土地到底属于谁。
有一天,一群穿着锦袍官服、骑着马的人来我们村挑选人才。
他们来到远洋的官船,要看相貌、手艺。虽然村里人很多,但他们只选中了我父母。
因为我父亲擅长算术,我母亲擅长刺绣。
官员留下了四两银子作为安家费,然后骑马走了。
我是由祖父母养大的,祖父年轻时在城里的药铺做过掌柜,他教会我读书识字。
父母离开前告诉我,他们要去南洋谋生,只要有了生计,就会回来接我。
我每天坐在码头娘娘庙的台阶上望着大海,从童年到青春,都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。
我以为凭借着那几两银子,生活会过得平平淡淡。但没过几年,我父亲不知道欠了多少债,他回来只待了三天,偷偷卖掉了家里的地契,然后就消失了。
追债的人每天都来催债,他们打伤了祖父,威胁要把我卖给隔壁村地主家的黑狗蔡抵债。
祖母把我藏在姑母家,姑母一家开始对我好,但后来害怕惹麻烦,也对我不再友好。
祖母每天在家哭泣,担心我出事,身体日渐衰弱。祖父年纪已大,仍然得去码头搬货赚钱,他的背越来越弯。
姑母提着药草来给祖父母治病,骂我是累赘,让我自生自灭。
我考虑再三,写了一封信,让祖父母带着最后的积蓄回老家。
我这个年纪的姑娘不想再拖累祖父母,更不想依靠父母。
只要没有人记得我,他们回到老家,坏人找不到他们,也无法对他们做什么。
十四岁的我剪了短发,装扮成男孩,带着家里的狗阿金,去了离家有些远的镇上谋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