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窈凝视着窗外飘舞的枯叶,耳边的电话终于接通了。
“怎么了?”男人冰冷的声音传来。
“沉溪哥,你今天能回家吗?”她问道。
厉沉溪是厉氏家族排行老七,掌控着江城半数经济命脉,道上的人无不尊称他为七爷。但从小到大,舒窈一直称他为沉溪哥。
“家?”厉沉溪冷笑,“你住的那个地方也叫家?”
舒窈的呼吸突然一滞。
她还想说什么,但听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声音。
“舒小姐,还有其他事吗?”厉沉溪似乎嘲讽的声音传入耳中。
舒窈喉咙仿佛被堵了一团棉花,她假装平静地说:“没事了,你工作别太累。”
“嘟!”电话挂断了。
听着手机里的寂静,舒窈泪水不自觉地模糊了眼。
她承认自己懦弱,怕一旦揭穿,就连给厉沉溪打电话的资格也没有了。
舒窈擦干泪,对司机吩咐道:“去公司吧。”
鼎盛集团,法务部。
舒窈坐在椅子上,平静地说着遗嘱:“我死后,名下所有的股权资产都交给我的丈夫厉沉溪……”
公司的首席法务沈泽川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,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。
“今天就到这里吧,等会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舒窈脸色苍白,望着窗外,摇了摇头:“不了,我今天要回家准备晚饭。”
结婚四年,今天是舒窈的生日,她相信他不会忘记。
她站起身,准备离开办公室:“沈律,你也早点回去吧。”
沈泽川看着她瘦弱得快要站不稳的背影,不忍心地移开了目光。
舒氏鼎盛集团的小公主,是从何时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呢?
回到别墅。
舒窈戴上围裙,照常准备晚餐。
从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,但嫁给厉沉溪之后,哪怕身体再不舒服,舒窈也坚持每天亲手给他做饭,四年来渐渐学会了。
空旷的厨房很冷清,她不喜欢这种感觉,按下了歌曲播放键。
“时光洪流中这份爱多渺小,一放手就消散掉……”
一首《时光洪流》循环了无数遍,饭菜做好,凉了又热,反反复复。
欧式吊钟已经摆过了十二点。
舒窈看着再次凉透的饭菜,哽咽着对自己说了声:“生日快乐。”
厉沉溪今天不会回来了。
她踉跄着准备回房,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。
舒窈眼眸一亮,转身,就见厉沉溪一身寒意地走进来。
“沉溪哥,你回来了。”
舒窈忙走到他面前,闻到他身上的酒味,伸手要给他脱外套。
厉沉溪却忽然低下了头,霸道地封住了她的唇,将她整个人压向沙发。
“沉溪哥……”舒窈心中一惊,知道他要做什么。
一声“沉溪哥”让厉沉溪瞬间清醒,他的眼神变得冰冷。
“你也配叫我哥?”他冷冷地说道。
说完,他转身走向了二楼的浴室。
舒窈趴在沙发上,大口地喘着气,鼻尖湿润的血浸湿了袖口。
她还记得上次厉沉溪不允许她称他为沉溪哥时,是舒云笙出车祸身亡的时候。
这一次,又是为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