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注意到门口旁边摆了一尊巨大的关公像,身上披着红绸子,面前放着供桌,上面供奉着水果还冒着香火,典型的混黑场子特征。
高中时班里有一个同学家里开夜店,我记得他吹牛时说过,不同的生意场合摆放不同的东西,摆设能反映老板的身份。供奉财神和菩萨的一般是老实本分做生意的,而供奉金钱蟾和貔貅的则是利益至上的求财之人。而供奉关公和钟馗的则是捞偏门的,桌上摆着翡翠白菜的一般是小本生意。
做生意虽然没什么讲究,但捞偏门就讲究一个偏,不管供奉什么东西都是有灵气的,不能冲着正门口,否则可能会被晦气冲了灵气。
我和罗文都是第一次来,进入大厅,在摇曳的灯光和劲爆的音乐声中,我们坐到了舞池旁边,看着里面疯狂扭动着身体的年轻人。我侧目看了一眼罗文,看着他的表情也略显拘谨。
夜色中,音乐环绕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兴奋的气息,喝下橙黄色的啤酒,微冰带着麦香的味道让人心情舒畅。
喝了几杯酒后,罗文也跑到了舞池中,此时他已经有些醉意,拉着旁边的女孩随着音乐起舞,开始时还有些拘束,慢慢地放开了,跟着音乐扭动身体。虽然不是专业舞者,但身材高挑纤瘦,看起来不难看。
一杯啤酒下肚,感觉眼前世界变得更清晰了,甚至能分辨出几种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。
这时,我旁边坐下了一个美女。我偷偷打量了一眼,她明眸香腮、美发如瀑,面容精致无比。她低头喝闷酒,身体抽搐着,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,但我感觉到她应该是在哭泣。
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,她抬起头,与我的目光交汇。她柳眉一扬,水汪汪的双眸瞥了我一眼,凶巴巴地说道:“看什么看?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,扭头看向舞池。这时我看到罗文正和舞池中的一个女孩耳语着,心想有钱又帅就是好,泡妞都这么容易。
罗文朝我走过来,端起酒杯喝了口,说道:“走吧。”
跟着罗文走出了夜总会,在门口点了根香烟,我问:“刚才那个美女呢,我见你俩谈得挺欢的啊?”
罗文狠狠吸了口烟,耸了耸肩说:“别提了,刚才谈的挺不错,我以为她是被我出类拔萃的气质吸引,没想到谈到正事了,她又和我谈起了价钱。虽说我相貌难及潘安宋玉,但也是自认相貌堂堂了,没必要花钱让女人陪我。”
我们回到宿舍,但心中挥之不去的是夜总会那个美丽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