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叫你读书,你却学了些精致的淘气回来,原本想着你年纪小,不与你计较,可你倒好,竟然要上天了,连先生都敢去争斗一二,你是想气死我么!”
她这样严厉地训斥着,随后林抚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。他心里清楚自家孩子的为人,只怕若继续这样训斥下去,林书儿可能会失控一场,情况会变得更加棘手。
他立即向自家夫人康怡使了个眼色,希望她能够平息此事。然而康怡收到信号后,只是紧握双手,心中充满了愤恨:为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,但林抚生仍然没有抛弃这个姑娘?
她的小女儿也是嫡女,为什么却得不到同样多的关怀?
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,但她却已经轻柔地站了起来,向女教习行礼道:“书儿年纪还小,不懂事,我代为赔罪。”
女教习满脸愤怒,躲开了这一礼,仿佛受到了屈辱,说道:“夫人无错,我自当不能受礼,大小姐也无错,只是我无能,教导不了,请让我离去吧。”
康怡不断重复着孩子还小、不懂事的话,而女教习则一脸阴沉不悦,一言不发。
林书儿暗自冷笑,康怡口若悬河,只要她愿意,怎么可能缺乏辩解的词语,一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?
她感叹自己的愚蠢,竟然将中山狼当成了亲人。在这一世,她决心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惩罚!
但自己为什么要掌掴女教习呢?
她不想再看到众人表演,更不想看到祖母和父亲失望的目光。
她挣脱了钱嬷嬷的控制,跪在地上磕了个头:“县衙里审问犯人时都会让其辩护,祖母父亲可否让我说说,为何要掌掴女教习?”
康怡惊讶地看着她,在受到训斥后她竟能保持如此淡定,按往常的情况,她应该会大闹一场才对。
她心中微微有些不安,更不安的是,老夫人看着林书儿镇定自若的样子,点了点头,表示允许。
林书儿也毫不客气地开始诉说事情经过。
这件事至今她记忆犹新。
学校里的女教习一直看不起她,这一点她很清楚,平日里她也只是安静听课,从不多言。
那天,她要交作业,不料从书本中掉出了一张纸,上面写了一首诗。立刻被妹妹看见,然后哭着说姐姐偷了她的诗词。
教习看了一眼,便冷嘲热讽,说了一句最伤人的话:“有娘养,没娘教。”
这话触及了林书儿的底线,被宠坏的她如何能忍受,只能掌掴了女教习。
林书儿说到最后,委屈地低声啜泣:“我祖母和父亲都了解我的性格,我是绝不可能偷盗的,但女教习却仅凭一眼诗就断定我偷盗,还把我说成了小偷,这我都能忍受,但她却连累到我的母亲,作为儿女,怎么能容忍亲人受辱?作为林家的嫡女,若不展现应有的气魄,那不是在败坏林家的名声,让人觉得任何人都可以欺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