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老夫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“闭嘴!”
沐嘉精通诗书琴棋书画,本就比沐笙更有可能嫁入高门,为沐家增添光彩。
然而,如今沐嘉与陆时扯上了关系,她成了牺牲的棋子。
沐老夫人看清了大局,自然不会得罪宫里的宠妃。
唯有牺牲沐嘉,或者——
刘氏生怕不帮助沐嘉,“母亲,您亲手培养了嘉儿这么多年,现在就这么放弃她,太可惜了吧?嘉儿是您最疼爱的,今晚若不是被笙气到,也不会伤了您的心。她一直孝顺您,母亲,您可要帮帮嘉儿。陆家已经没落,陆时如今也只是一个榜眼郎,家里没有权势,他或许只能出外做官,我们的嘉儿不能嫁给陆家……”
“哭什么!”沐老夫人不耐烦地说,“让她先在祠堂里好好反省一番,过几天找个理由,说她生病了,送她回老家宿城养病,明年再接回来。”
刘氏眨眨眼,泪水瞬间止住,“母亲有办法!”
沐老夫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,幽幽地说,“既然要保护嘉儿,那就只能牺牲笙了,若真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,就只能让他们结为夫妻。”
这种话,实际上不该是她这个祖母说的。
但刘氏思维简单,若不提醒,恐怕她们会走错路。
“可是,这些生米怎么——”
“傻瓜!你难道不能让人外面买点东西回来?”
“啊!儿媳明白了!”
……
夜色愈加深沉。
暮雪斋依旧如她记忆中的模样。
院子里一株红梅自豪地开放,虽然宁静,但又优雅。
大房对她十分苛刻,她独自住在这里,只有几个清扫的下人,人虽不多,但环境清静自在。
她一进院子就开始忙着烧水泡姜茶。
外面的寒风呼啸着卷起飞雪。
沐笙洗了个热水澡,将自己完全浸在水中,回想起荒庙的十年,那肮脏的头发,发臭的身体,简直恨不得将皮肤都脱下来。
“姑娘——”胭脂手里拿着一团烫手的纸团,见浴室里许久没有动静,心中越发焦急,“姑娘,您快出来吧,陆公子给您传信了……”
听到这话,沐笙从水里坐了起来,“谁?”
胭脂颤抖着声音说,“陆……陆公子,他说他在沐风斋等着姑娘……如果姑娘不去,他就会一直等下去。”
沐风斋,那是她弟弟沐宁的院子!
这么晚了,陆时是怎么进来的?!
沐笙匆忙穿好衣服,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,就急匆匆地冲出了浴室。
外面的寒风冰冷刺骨,她的小脸冻得通红,不禁打了个寒噤。
“胭脂,信呢?”
“姑娘,给您。”胭脂急忙将纸团递给了她。
沐笙系上外套,飞快地走向自己的房间,“胭脂,拿个火盆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