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载中她强忍着情绪，平静地开口：“没什么，只是梦到林安与突厥勾结，害了我的性命而已。”
周晏闻言，黑眸中流露出几分寒意。梦？她仅仅因为一个梦，就下令杀了他手下最得力的副将？他轻启薄唇，带着愠怒地说道：“你觉得，我会相信吗？”
阿翡没有回答，只是往旁边坐了一下，低头不再看向他。这让周晏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。
于是他又问道：“还梦到了什么？”
阿翡冷笑了一声：“还梦到爷让我驻守孤城，可我在孤城被困三个月，粮草断绝，爷却迟迟不来相救。他们说，爷是放弃了孤城，也放弃了我。”
她的话语间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，甚至带着一丝丝哭腔。委屈与愤怒交织，她竭尽全力才将眼泪压制下去，但周晏还是察觉到了。
这个丫头，是他一手养大的，最初捡回来的那几天，连洗澡都是他亲自给她擦洗的。他不可能看不出她的异常。
“只是梦而已。” 周晏的语气竟带上了一丝宠溺，“孤城是我大棠国的一部分，哪怕偏远荒芜，我也不会让突厥占去丝毫便宜。”
这样的回答符合周晏的性格。突厥凶残，占领一座城池就屠城三日，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。周晏曾发誓，绝不会让突厥占领大棠的一寸土地，残害大棠的百姓。
可是……他明明没有来！他让她孤苦守城三个月，半路上还截了她的军粮，甚至将她多次要求的宝剑交给了紫烟郡主，让她用那把剑，砍下了自己的脑袋！他明明，放弃了她！这让她心如刀割。
阿翡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。
“但相比歼灭突厥，小小的孤城不重要，是吗？” 她又问道，明明答案在上一世已知，却还要问。
周晏打量着阿翡，心中隐隐不悦，“你在质疑我吗？”
“阿翡不敢。” 她沉声回答，声音带着一丝沙哑。
“还没醒酒？” 周晏又问。
她昨晚与军中士兵饮酒作乐，几乎喝得酩酊大醉，现在这个状态，让他怀疑她是不是还没清醒。
阿翡仍然低着头，双肩微微颤抖，轻笑道：“是啊，还没醒。”
话音落下，书房内又陷入了沉默。
她正好坐在阴暗的角落，垂首的姿态让周晏分辨不出她的表情。但他感受到她身上的压抑气息。
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，终于起身，走到了阿翡的面前。
他的大手覆在她的头顶，轻柔地抚摸着。这一刻，阿翡的心怦然而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