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轰鸣声从远处传来,尘土飞扬,周芙忍不住掩面咳嗽。噪音停止后,几辆摩托车围在她左右,车上的人个个都是混混模样。
"嘿,这姑娘不错啊。"
"白白净净的,看起来像城里来的。"
"要去今塘吗?上哥哥车,哥哥带你飞。"
周芙从未遇过这样的混子,她紧张得攥着行李箱的手指都泛着青白。一群人越来越近,小姑娘咬牙,无路可退。
起哄声太过放肆,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的少年突然抬起头,眉头紧蹙,满脸不耐烦。他原本安静地躺在黑色机车上,将扣在脸上的硫酸纸掀到一边。
一群人侧头看去,立刻噤声。那就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陈忌。
少年身形高大,坐在机车上,一只脚懒懒地踩着车身,另一条长腿搭在地上,身穿宽大的黑色T恤,野性十足。阳光逆着他的身影,周身勾勒出耀眼的昏黄。
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长相,但周芙仿佛感觉到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明。
他们都对他忌惮。
周芙几乎是本能地朝他奔去。那年的陈忌已经比她高了许多,周芙仰头看着他,眉目间带着可怜的求:“能带我去今塘吗?”
但少年的眼神冷漠无情,声音冷硬:“妹妹,你看我像好人吗?”
旁边的人立刻开始嘲笑。
"哈哈,挑谁不好,偏偏挑了忌哥。"
"这种想上忌哥车的女孩多了去了,从来没见哪个得逞过。"
"忌哥可不带我们啊。"
小姑娘咬紧了嘴唇,拽着行李箱拉杆,艰难地往前走。调笑声还在继续,但少年突然从机车上站起来,径直走向周芙。
他抢过她手中的拉杆,板着冷冰冰的脸,没有半分掩饰:“一会儿上了车可别哭。”
周芙稍感诧异,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。机车启动时,海风呼啸着吹过她的脸颊。
原本还扯着陈忌衣角的少女,被惯性推了出去,重重撞在他的背上。她下意识地环抱着他瘦削的腰,闭上双眼,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。随着车速减缓,周芙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