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的声音越发轻微,“只是如今,这种方法恐怕会伤害胎儿。”
刚刚过去的一刻钟,他曾为薛暮蝉诊断出了怀孕的喜讯。
薛暮蝉脸上的喜悦顿时消失了大半,双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小腹,刚刚还因为孩子而感到高兴的她,此刻……
或许这并非她的命运。
薛暮蝉毫不犹豫,纤细的手腕摆在宋大夫面前。
尽管宋大夫对薛暮蝉有些怜悯,但他始终以胎儿为重。此刻,他利落地拿起利刃,在薛暮蝉的手腕上划了一个伤口,取了约莫小半碗的血液。
然而下一刻,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。
“夫人,你……” 血竟然止不住流淌。
薛暮蝉脸上并无惊讶之色。
她自幼体质特殊,伤口难以愈合,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也可能危及她的生命。
在大夫惊恐的表情下,薛暮蝉咬着牙接过纱布,一圈一圈地缠绕伤口。
祁澹不喜欢血腥味。
正当他在思索时,里屋传来了祁澹的声音,薛暮蝉指了指里屋,又指了指自己的伤口,示意大夫保密。
如果祁澹知道,肯定不会答应用药。
“夫人放心,我定会守口如瓶。” 大夫担忧地目送薛暮蝉进了里屋,然后叹了口气去熬药。
薛暮蝉匆忙地遮好伤口才敢进门,见里头祁澹刚起身,便熟练地取下架子上的衣裳。
她是祁澹的夫人,却更像是他的丫鬟。
每天祁澹总是用各种方式来折磨她,比如此刻,他刚刚打来的热水被祁澹连盆掀翻在地。
“我叫了你三次才进来。”
「有点事耽搁了。」
薛暮蝉举起手比划,但祁澹连看都不看就撇开了眼睛。
“我说了我听不懂,以后别在我面前比划,碍眼。”
薛暮蝉的手停了下来,祁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,但她确实看见他与府中哑巴下人说话,虽然只是远远地看着,但她直觉祁澹是能看懂的。
而且,不管是真的看不懂,还是单纯不想看她,薛暮蝉除了继续比划,别无他法。
祁澹的脸上满是嘲讽,“在外头想着如何算计我?”
想到当初自己竟然被这个女人算计,祁澹的脸色更加难看。
一个哑巴妻子,无异于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,甚至比他的腿都更难以接受。
薛暮蝉咬紧了牙,重新打了水、拧了帕子给他擦脸,却被他一手打翻。
这次祁澹用力更大了一些,正好打在了她的伤口处。
突然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缩了一下,眼眶泛红。
“哼。”祁澹轻蔑地瞥了她一眼,“感觉委屈了?”
薛暮蝉忍受着疼痛,轻轻地摇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