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罪不及家人,我已经查明,大长老的夫人、儿子并没有参与其中,大长老一脉其他人也没有牵连,所以事情到此为止。另外,在今后的名士推举和官府辟除中,不得因为大长老的事情来对待他们一脉的人,否则将会受到族规的处罚。”说一不二,是豪强宗族族长的权力所在。
李云义语气坚定,族人们的仇恨情绪逐渐平息。
大长老一脉的人纷纷向主家表示感谢。
“夫人,请为大长老准备收尸吧。他的名字可以记入族谱,但牌位不能放入祠堂,你对此有何异议吗?”对于宗姓大族而言,虽然让一个犯下如此大罪的人记入族谱已经是宽大的惩罚,但不让他的牌位入祠堂更多是为了向族人们示众。
大长老的遗孀哪里还敢反对,她连连点头感谢,然后命人准备收尸,她和儿子则在祠堂中静候。
这一事件过后,大长老一脉恐怕再也无法抬头。
在李云义心服口服的政策下,才能让坞堡众人安心。
而眼下的局势,李云义也不敢对大长老一脉进行过分处置,毕竟许多宗伍、家兵都是李茂亲手培养的,他们对李茂忠心耿耿。
只有施行仁政,才能安抚他们。
就在此时,有人匆匆忙忙地来到祠堂报信:“族长,从朱虚县传来消息,县令、县丞、主簿、功曹等一众官员都逃走了,现在的朱虚县已经成了一座无人管理的城市,陷入了混乱之中!”
报信人是之前派去朱虚县探路的人,在李云义夺舍之前,离开了坞堡前往县城避难,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。
只是现在……
“什么,他们都跑了?他们可都是朝廷命官啊。那朱虚县的老百姓怎么办,黄巾贼十万大军,所到之处草木皆焚,难道一切都要毁于此了吗?”
“县令跑了或许可以理解,但县丞不是诸葛家的吗?主簿不是郑家的吗?功曹不是何家的吗?他们也都跑了?”
自从汉末黄巾起义爆发以来,黄巾贼所到之处,官员弃官逃走,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。
但宗族长老们却显得慌乱不安,他们不知所措,纷纷看向李云义,希望这位在杀伐之中崛起的家主能够给予他们指引。
“大郎,黄昏时分黄巾贼先锋便已到达坞堡地界。如果我们现在开始整理族中财务,组织族人撤退,或许还有时间做准备。”发言的族老只是提出了一个方案,他并不敢妄想左右李云义的决定。
一名仆人端来水盆,为李云义洗去手上的血迹,李云义静静地倾听着族人们的讨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