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,这眼睛只有仙童才有!”
“好漂亮好漂亮,阿奶,我们要养她,以后我少吃一口饭,不,少吃半碗饭,养她!”
“我也少吃半碗,留给妹妹吃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妹妹?”
“这么漂亮,肯定是妹妹,村长家胡三宝的妹妹都没这么漂亮!”
“我们也有漂亮的妹妹了!”
王老太太没有说话,沉着一张脸,不知在思索什么。
家里实在太穷,这不仅仅是捡了个娃娃救条命的事情。
阿玉喊了两声阿娘,没有得到回应,又像往常一样,小心翼翼地隐藏起自己的失落,小眼睛怯怯地看着周围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一声咳嗽引起了大家的注意。
却是老四的媳妇刘氏一副病弱的姿态,艰难地倚在门上,说话都带着喘息。
“娘,养我吧。”刘氏见王老太太看向她,又鼓足勇气说,“我昨天做了个梦,梦里……有一个孩子,说是上天怜悯我,送给我的……”
阿玉的眼睛落在门口的刘氏身上,她看不清那人的具体长相,但她周身的动作,像极了:“……阿娘。”
“唉!”刘氏不知怎么地听见了,下意识地应了声,话音一落,就怔怔地落下了泪水。
仿佛心头的巨石突然间有了一团火,填得满满当当。
王老四忙跑过去,扶住刘氏,心疼极了:“你怎么出来了,大夫说了,你要多躺躺。”
刘氏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,顺着王老四的力道走进屋子里,目光一直盯着那躺在床上的小娃娃。
太像了,真像是她梦里梦到的娃娃。
一个小小的娃娃,一个喊她阿娘的娃娃。
“娘,养我吧……”刘氏不敢去碰娃娃,怕传染自己的病气,只是哀求着,“就让我试试……”
王老太太咬紧了牙关,全家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。
几个孙子更是双手合十,仿佛在祈祷一样。
就像是村头那只小黄狗作揖一样。
“养。”王老太太咬着牙说道。
只不过是个娃娃,他们家又不是养不活的。
阿玉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,她依偎着,很快就入睡了。
夜深之时,老王家仍然点着灯,几个媳妇轮流守在床边,不时摸摸娃娃的额头。
没有人注意到,娃娃的小手指微微动了一下,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。
【宝贝,醒醒。】
阿玉睁开眼,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明亮无比的地方,这里摆满了各种吃的,还有很多衣服,旁边还有一张厚实的床。
她揉了揉眼睛,然后睁大了眼睛,无声地发出“哇”的口型。
她茫然地四处张望,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。
【宝贝,这是你的空间,是你的梦境,你想要什么,这里就会出现什么……】
阿玉眼中充满了困惑。
她真的听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