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大丫头翡烟连忙应了一声,他便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女人们:“谁做的,自己出来。”
底下鸦雀无声,蒋洲的态势怎么看都像是要出手惩罚的,谁敢在这时候承认呢?
蒋洲也没强求,只扫了眼众人,目光略过林言时,连停都没停一下。
林言心里失望,但没敢出声。
“翡烟,盯好了。”
蒋洲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去,大约是要去看看白浅溪的情况。
林言就跪在门边,蒋洲贴着她的身体走过去,当他身上的檀香味钻进林言鼻子里的时候,她脑子一阵晕眩,像被鬼迷心窍一样,伸手抓住了蒋洲的衣角。
蒋洲脚步一顿,低头冷漠地看着她。
林言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,连忙松开手,蒋洲却误会了她,以为她也要闹事,眉头皱了起来,不过话却不是对她说的,而是对身边的随从云水说:“若是有人不肯安分下跪,就去池子里泡一泡。”
林言其实没见过他几次好脸色,但这么凶的时候,还是头一回,她心里有点酸楚,她明明什么都没做。
白浅溪身体虚弱,泡了一会冷水,一直睡到晚上。
主院里的姨娘们也身体不适,不一会就接连晕倒了,只有林言吃苦耐劳,虽然身体很不舒服,冷得厉害,腿仿佛不听使唤,但头脑仍然清醒。
所以她一直坚持跪着,直到主院的院子里完全清空,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翡烟打了个呵欠,透过灯光瞧了眼林言,嘲笑了一声,压低声音对小丫头说:“难怪说是贱骨头呢,跪了一整天还毫无所动……”
小丫头捂着嘴笑了起来。
林言颤颤巍巍地搓着冰冷的手,没有心思理会她们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,她觉得自己应该装晕了,否则要是半夜不支晕倒了,没人发现,她可就冻死在院子里了。
她迷迷糊糊地考虑着最自然的晕倒姿势,外面传来脚步声,蒋洲的声音渐渐清晰:“……告诉太医,用最好的药,务必不能留下病根。”
林言一个激灵,迷迷糊糊的脑子勉强清醒了一些,费力地扭头看向门外,难得能见到蒋洲,她必须要把该说的话说了……
她就跪在门口,灯光闪烁着,蒋洲远远就看见了她的影子,有些诧异地问:“怎么还有人跪着?不是都晕倒了吗?”
云水摇摇头:“院子里是翡烟姑娘照看的,奴才也不知道。”
蒋洲皱起了眉头,迈开长腿,几步就进了院子。
“爷,您回来了?”林言连忙喊了一声,下意识地朝他走去,但腿又麻又僵,没能移动,身体一晃,险些跌倒,勉强靠着手撑住了身体。
蒋洲认出了她,眉头微微一皱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林言觉得他的话带着些许嫌弃,只能尴尬地笑了笑,垂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