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完结周围的人听了都吃了一惊，这位老太太，发疯起来简直是不认亲人了。
"唉，可是现在……她已经走了，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……"
说着说着，杨树荣开始擦眼泪了。
看到他这样，大家又上前安慰他。
"没事的，她已经去享福了。"
"不要再说这些了，不要再说了。树荣，你家住在哪里？过来远不远？"
有人改变了话题，开始闲聊家常，杨树荣也擦了擦眼睛，讲述自己的事情，如住得不远、家里做生意、有个女儿等等。
我没有继续仔细听，只是在思考今天听到的事情。虽然我没见过陈婆，但从周围人的口中勾勒出了一个瘦弱、古怪、孤僻的老人形象，感到十分唏嘘。
一个人孤独地死在家里，是可怜的，但也是她自己的行为导致了这个结局。
我用手肘碰了碰李姐，问：“医院的检查结果是什么？”
李姐瞥了我一眼：“说是心梗。”
我叹了口气。
“人生路上，谁又能逃过阎王的召唤呢。”李姐又接着说，“只是子女的心情难受罢了。”
杨树荣跟其他人再次闲聊了一会儿，再次鞠躬向大家告别后，去了陈婆家。我们觉得这时候他应该更想一个人独处，所以就都没有跟去。
我想起陈婆还有一个女儿，就问李姐为什么女儿没来。
“早上通知了，但她女儿在外地，很远，估计明天才能赶过来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没有再问，转身继续工作。
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，我想起下午杨树荣的悲伤样子，突然想再去看看，所以没直接回家。
距离陈婆家还有一段路程，我看见杨树荣提着一大包东西下楼，朝垃圾桶走去。
陈婆住的小区基础设施很差，只有一个垃圾桶，下午时已经塞满了，再想扔垃圾只能乱丢，吸引了各种蚊蝇。
我正想打招呼，就看到他把手里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，脸上露出憎恶的表情，然后捏了捏鼻子，转身上楼去了。
我走近一看，发现是一包旧衣物。
我有些震惊，陈婆才刚走，儿子就开始扔东西了吗？
一阵风吹来，把包裹里的塑料袋吹开了些。
我看到里面还插着一个长方形的木质框架，像是一个相框，于是把它抽了出来。
上面是一张全家福。
照片应该是很多年前拍的了，已经褪色泛黄，上面有四个人，年轻的陈婆坐在中间，两个孩子站在两边，背后站着她的丈夫。
孩子们露出大大的笑容，而陈婆和她的丈夫微微笑着，看上去很幸福。
杨树荣为什么会把这样一张照片像丢废物一样扔掉呢？
这和他下午的表现有点不一样啊，我有点疑惑。
这时，我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和一阵咒骂声，抬头一看，发现杨树荣站在门口，愤怒地把什么东西踢出去，一边踢一边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