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您终于醒了!定是昨天被晋王那个坏胚气坏了!那个鬼见愁非要跟您要玉佩,害得您撞了后脑。”如烟见她满头大汗,神色恍惚,疲惫得像过了一辈子似的。
“我看他根本不是看上玉佩,分明是···”如烟越想越气,“谁不知道晋王风流残忍,圣上都出面没一个好姑娘肯嫁他!他怕不是见您好看,故意拉扯动歪心思呢。”
“晋王?玉佩?”苏晚吟浑浑噩噩地喃喃自语着,隐约记起一个戏虐轻狂的脸。
“昨天你不让告诉夫人,怕她担心。今天夫人生辰,您突然昏倒在花园,夫人可把您担心坏了!”
母亲的生日?
她眼皮一跳,下意识抓住如烟的手,“大庸十三年五月初九?”
“对啊。”如烟有些慌张,大小姐难道真的撞坏了脑袋?
“父亲在哪?”
“将军马不停蹄赶回来了,只是···”如烟的神情一暗,“还带回了一个女子,叫柳什么···”
苏晚吟的意识慢慢清晰起来,眼中充满了深深的仇恨,她竟然重生到了十二岁。
“那个女人还带了个孩子。”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。
如烟感到惊讶,“大小姐怎么知道?没错,孩子都七岁了!夫人十年守着府,将军怎能对夫人如此?”
“人在哪?”
“还在前厅。”
虽然内院到前厅的路不远,但苏晚吟心中的委屈和憎恨无法压制,直到看见人群中母亲的身影,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。
将军府的主母林氏本想看到丈夫的欣喜,但却被那一家三口的画面激得险些晕过去。
苏晟在边境驻守了十年,她一个人守护着将军府,既要维持丈夫的人脉,又要照顾女儿,只期盼他平安归来。
得知他要回京,她激动得几天都睡不着,心想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谁知道他还带回了一个外室,两人的孩子都七岁了!
他们在一起七八年了。
一想到这些年自己带着女儿艰难度日,丈夫却和别的女人一家团聚,林氏感到脑子里嗡嗡作响,几乎揉碎手中的手绢才勉强站稳。
她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,而这屈辱竟然是在她生日宾客满座之时给她带来的。
她犹豫不决,柳氏梨花带雨地上前,“奴婢从未想过和夫人争宠,奴婢可以死明志。只求夫人开恩,看在将军面子上给意儿一条活路,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林氏这才看清柳氏的长相,杏眼朱唇,皮肤白皙,即便穿着布衣钗裙也掩盖不住她眉目间的柔美,苏晟真是把她养得好啊。
而自己这些年操劳劳累,鬓边已有银丝,眼角的细纹却是再好的粉也遮不住了。
“您若不答应,奴婢就长跪不起。”柳氏重重地磕了几个头,林氏不得不后退了一步。
这明明是在逼迫!
林氏顿生不悦,刚要开口,却被苏照意拉住了裙摆,她仰起头,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,“您就是父亲口中意儿的母亲吗?”
“母亲的裙子真漂亮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