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吃得比我快,率先离开了座位。
我叫住他,“爸,我明天可能要离开……很长一段时间。”
我爸停下了脚步,“你一向很有自己的想法,谁也管不住。”
最后,只剩我自己在餐桌上吃着已经冷掉的饭菜。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桌面上。
晚上我没有回婚房,而是回了婚前自己买的小居室。在睡觉前,我买了张飞往大理的机票,又查了一下余额,将不小一笔钱打到我资助的男大学生卡上。
第二天一大早,发现他端端正正地站在我家楼下。“许小姐,你这个月已经给我打过钱了。”
以前我纠正过他不用叫我许小姐,显得很老套。但他总改不掉,我也就不勉强了。
我小口喝着豆浆,“我是把以后的钱一次性给你了,够吗?趁我还在,不够的话再给你打点。”
“我明年就毕业了,用不着这么多钱,我把多余的钱退回去给你。”
他挺实在的。
我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,“给我我也用不着了。”
“许小姐出了什么事吗,我可以帮忙吗?”
我眨了眨眼,“你放假了吧?我带你去旅游。”
飞往大理的机票又多了一张。我带男大学生游山玩水的照片,也充斥了我所有的社交软件。开心是挺开心的。但有了癌细胞的身体还是受不了。
此时此刻,我在酒店的卫生间里吐得天昏地暗。胃部和腹部都在一阵阵抽疼,我整个人蜷缩在马桶旁边。
手机一遍又一遍响起。宋朗打来的。但我甚至连伸手挂断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任它自己挂断。胃部的抽疼还在持续。
我对着马桶又吐了出来。如此循环反复,疼到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儿疼了,身体终于消停。
我抱着自己蜷缩坐在地上。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。结婚的事让宋朗如愿。死了还让宋朗如愿。他知道后肯定要得意死了吧。
身体终于缓了过来,我整理了情绪,才给宋朗回电话。再开口时,已经完全没有刚刚的病态和哽咽声。“做什么?”
他比我更凶,几乎是咆哮,“许念,你就是这么恶心我的?把你那些照片删掉!”
“不喜欢戴绿帽就离婚啊。”
宋朗总知道怎样戳我的痛处,“我哥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,肯定会觉得恶心。”
腹部的疼痛再次卷土重来。我咬着唇拼命地忍着。
“要是我姐看到你找到的小白花那么劣质,估计也要气得跳脚。”
当然,在戳他痛处这方面我也不赖。我们总是如此,针尖对麦芒。
他气得直接挂了电话,甚至连诅咒我死都忘记了。门铃响起。
陆淮川拿着一只**的小猪形状的棉花糖站在门口。“许小姐,刚刚在楼下看到,所以给你买了一个。”
八分相似的人和一模一样的棉花糖,让我有一瞬间恍惚。心里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到极致。我的眼泪决堤。
“给你讲个故事。我从小在家不太被重视。因为我有个优秀的姐姐。她什么都会做,知书达理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