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踏霜而行,身形似柏杨,修长挺拔。清霜洒落在他平阔的肩头,浑然融入,再无一丝痕迹可寻。慕浅看了片刻,满足地收回目光,继续啃着吐司。近一周没见到他,慕浅本以为今天也不会见到,没想到他却回来了。她心中的那丝雀跃藏了起来,吃完最后一口面包,拍了拍手,确认外面安静后,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刚走出厨房,慕浅抬头,便愣住了。蜿蜒的楼梯中段,霍靳西脱了西服外套,靠在扶栏上抽烟,姿态随意而放松,再不是平日一丝不苟的模样。一缕月光透过窗户,洒在他纯白的衬衣上,晕出淡淡光圈,朦胧了他的身形,如幻如真。慕浅站在厨房门口,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。霍靳西朝她转过头来,月光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,眉目清俊却隐匿于黑暗中。
他似乎在注视着她,或者......在等待着她。慕浅有些局促不安,将纤细的手臂放在身后,紧张地揉着手,然后才上了楼梯。来到霍靳西面前,慕浅抬头,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。他果然在看着她,眼中带着一丝趣味,嘴角微微上翘,却又不明显。
“晚上没吃饱吗?”他问道。
“嗯。”慕浅回答。
霍靳西注视着她单薄的肩膀。“现在呢?”
“吃了两片吐司,饱了。”慕浅实诚地回答。
霍靳西继续抽着烟,指间的火光闪烁,映出他嘴角的淡笑。“真好养活。”他说。
慕浅不知道这是赞美还是讽刺,抬眸看向他。霍靳西只是注视着她,眼神深邃,不再言语。慕浅逐渐感到不自在,转身准备离开,却一不小心踩了个空,失去平衡往前倒去!
霍靳西眼明手快,丢掉烟头,伸手捞住了她。手中却触到了柔软的感触。慕浅僵住了,霍靳西也不动弹。在血液冲上头顶的瞬间,慕浅恢复了冷静。她没有躲闪,只是转头,直视着霍靳西的眼睛。
慕浅有一双清澈的眼睛,月光下,透出一丝光芒,仿佛为他而生。霍靳西凝视着她,意识到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十岁的小姑娘。一年后,慕浅18岁,即将迎来高考。微风穿过林间,慕浅趴在书桌上,看着时钟慢慢转动。阴历十五,霍家约定的家宴日,慕浅心中期待着,但又不敢过于期待。近一年来,霍靳西似乎越来越忙,经常长时间不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