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可是方才赵芙儿搅得天翻地覆,赵母却至今没有半点反应,婴宁一边遭受着打击,一边心知赵母必定病了,病得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,甚至连和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。
婴宁一时间弄不清到底谁才是自己的哥哥,心中只想着赵母。被嬷嬷抱着,含泪望着敞开的柴房大门,想要挣脱,又担心惹怒抱着她的嬷嬷,不由得一边哭泣一边请求:“奶奶最疼爱婴宁了,能、能给奶奶吃药吗?”
嬷嬷见婴宁又哭了,心疼不已。她手忙脚乱地为婴宁擦去眼泪,想要解释:“小郡主,您的祖母——”
看到婴宁含泪的双眸,嬷嬷叹了口气,默默地咽下了话语,搂起婴宁,安抚她道:“小郡主别着急,我们已经带了医生来了,一切都会没事的——你们还不去请医生进来吗?”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一旁的侍卫说的。
手指间的温度消失了,沈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,眼底泛起一丝讥讽之色。他不经意地擦了擦手指,平静地站起身,目光落在抱着婴宁进屋的嬷嬷身上,没有说话。
一旁被忽略的赵芙儿扯着刘氏的衣裳,待沈越站起身来,才看清对方的容貌。这一瞧,她原本要说的话便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,吃惊地盯着沈越。“娘,这个人长得真好看……”她扯着刘氏的衣裳,小声地嘀咕。
沈越听到赵芙儿的话,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,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,没有给予回应。
赵迁见他穿着精致,气质不凡,身后还跟着数十人,再加上嬷嬷口口声声称呼他“郡主世子”,心中也有几分担忧和试探,开口说道:“诸位突然闯入我府邸,不知来意……”
“我们只是来找人的,打扰了县令。”沈越身边的侍卫客气地走了过来,语气中却毫无打扰之意。他向几人抱拳,动作敷衍,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放在赵迁面前,笑着看着他。
赵迁看了一眼令牌,脸色瞬间变了。他跪在地上,语气带着惶恐:“下、下官不知道世子大驾光临。”
“实在是待客之道有失,不知道世子前来有何吩咐——”
“刚才孙嬷嬷的话,赵县令难道没有听到?”松青笑眯眯地打断了赵迁的话,多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刘氏,“我们是来寻找小郡主的。”
小郡主?赵迁脸色微微变化,想到孙嬷嬷刚才一直称呼婴宁为小郡主,再联想到当年长公主府中发生的事情,他恍然大悟,脸色变得苍白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