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骁扣好手表的表带,侧身看着她。看了半晌,从衣袋里掏出支票簿,写下一组数字,撕下来递给她:“你不想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吗?工作不适合你。”
说完,他便欲离去。
慕愿追了上去,姿态很低:“我不怕辛苦,我想出去工作……我会拉小提琴……”
男人没有耐心听她说下去。
在他心中,慕愿就像是一株依附在他身上的柔弱藤蔓,被养惯了,根本不适合独立面对更艰苦的生活。
傅骁抬手看了看手表:“时间到了吗?”
他没有留恋地离开,慕愿无法留住他,只在他握住门把时紧紧抓住机会问:“周六我爸爸过生日,你有时间吗?”
傅骁的步伐稍顿:“再看看吧。”
门轻轻合上,一会儿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,渐行渐远。
几分钟后,佣人上楼。
她们知道先生和太太的感情一般,于是便成了传声筒:“先生要去H市几天,说是有重要的事情。另外,刚刚公司送来了一批先生的换洗衣物,太太,您是要送去洗还是您亲自手洗熨烫?”
慕愿跪坐在沙发上。
半晌后她才回过神来,轻声说:“我来手洗吧。”
因为傅骁不喜欢干洗的溶剂味道,所以傅骁的所有衣服,包括西装大衣,几乎都是慕愿手洗然后熨烫。
除此之外,傅骁在其他方面也有很高的要求。
他不喜欢吃外面的菜,也不喜欢卧室有一丝杂乱。慕愿便学会了烹饪、整理、插花……她逐渐成为了完美的全职太太。
她的人生,也几乎只剩下了傅骁。
但傅骁依然不爱她。
慕愿低头,注视着那张支票。
去年她娘家出了问题,哥哥被指控在看守所,她的爸爸突发疾病,每月所需费用都不止十万。每次回家,沈姨都抱怨她从傅骁那里得到的太少。
“他是傅氏医药集团总裁,身家千亿……慕愿,你跟他是夫妻,难道他的难道不就是你的吗?”
慕愿苦笑。
傅骁的怎么可能是她的?
傅骁不爱她,平时对她很冷淡,他们的婚姻只有性,没有爱,他甚至不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,每次同房他都会提醒她吃药。
是的,她得吃药。
慕愿摸到药瓶,倒出一颗木然吞下。
吞完药片,她轻轻拉开一个小抽屉,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日记本,翻开全是18岁的慕愿对傅骁满满的爱恋——
六年,她爱了他整整六年?
慕愿蓦地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慕愿没有等到傅骁回来,周五晚上,慕家出了大事。
有消息传出来,慕家长子——慕时宴,因为慕氏集团的经济案,可能要被判十年。
十年,足以摧毁一个人。
当晚,慕父急性脑出血入院,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手术。
慕愿站在医院走廊,不停给傅骁打电话,但是打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接。就在她放弃时,傅骁给她发了微信。
一如既往,惜字如金。
【我还在H市,有事的话找秦秘书。】
慕愿再次打过去,这一次傅骁接了,她连忙说:“傅骁,我爸爸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