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说父亲患有肝癌,手术大约需要十五万。母亲带着哭腔说:“帆帆,我不是逼你,但这手术对你爸爸来说至关重要。”
“十五万!”杨帆的脑海里回响着这个天文数字。
他才大学毕业两年,学的还是被认为没有前途的历史系。毕业后一直找不到满意的工作,直到今年才进了一家古董店当学徒。可没想到,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发放,就遇到了这种突发情况。
远在家乡的母亲并不了解儿子的困境,听不到杨帆的回答,就立刻生气了:“杨帆,你在听吗?为什么不说话?你爸爸的情况那么紧急,你却一点都不关心吗?”
“嗯,妈,别担心,等几天,我会凑出十五万的。相信我,我会想办法。”杨帆硬着头皮说道,然后为了结束这个沉重的对话,他勉强笑了笑,挂断了电话。
“杨帆,你在忙什么呢?上班时间不准接私人电话,你知道吗?”刚放下电话,古董店的经理李长庚气冲冲地走了过来,伸手戳着杨帆的额头。
杨帆不敢出声,唯唯诺诺地笑着:“李经理,刚才是家里电话,我爸爸得了肝癌住院……”
“少跟我扯这些,我不关心你家里的情况!公司规定,上班时间除了工作电话,其他私人电话一律不准接。”
“你既然明知故犯,这个月的薪水扣两百。”李长庚拿出考核本,迅速在上面记下了一笔。
杨帆眼中闪过怒火,但他敢怒不敢言。李长庚在店里工作了二十多年,是个有经验的老员工。连店主都对他十分尊敬。
“你们这些年轻人啊,完全就是不把工作当回事。上班时要么玩手机,要么打电话。你这样的态度,一辈子也只能做个普通员工。”李长庚继续教训着杨帆,从轻微的不满到严厉的警告,将他的态度从头到脚都批评了一番。
杨帆受到了二十多分钟的责骂,直到李长庚口干舌燥,他才把一个古香古色的小黑盒子推到杨帆面前:“昨天宋东成老爷子在店里看上了一对明朝的蝴蝶玉佩,你快给人送过去。”
“路上小心,千万别出差错,这东西价值三百万,要是弄丢了,连你也赔不起。”杨帆看了眼盒子,心中愤愤不平,但作为学徒,这些任务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。他将盒子揣进上衣口袋,骑着小电驴向东城出发。
尽管阳光灼热,但杨帆骑行得很慢。心里忐忑不安,一边想着赶快完成任务,一边想着父亲十五万的医药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