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媱看着地上沾满泥土的纯白花瓣,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变得冰冷了。
师傅曾说过,山茶花是赠予心爱之人的礼物。
她自从进入府第的第一年就开始种植山茶花,如今已是第三个年头,山茶花开了三次,可她心爱之人却从未看过一眼,直到如今连根都不剩。
她捡起地上的一朵残花,已经被摧残得不见昔日枝头的高贵。
痛苦吗?绝望吗?
白媱反复问着自己,但唯一的回答只有四个字——自作自受。
明明已经体会到他的恨意和无情,但她还是怀揣着一丝希望。
她妄想用自己的真心感动那颗冰冷的心,这简直是异想天开。
她蜷缩着身子,埋头在双膝间,任由泪水湿透了罗裙。
在迷迷糊糊间,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除夕夜,灯火辉煌之中,少将军如清澈温柔的月光般的眼眸,一眼便让她沉溺了五年。
直到一盆冷水浇在头上,她才惊醒过来,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。
萧知雪的贴身侍女端着盆,装作惊讶地说:“哎呀,我没看清楚是少夫人,还以为是什么侍女呢。”
全身冰冷,一阵风吹过,白媱不由颤抖了一下。
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侍女,侍女感觉到她的目光仿佛有威压一般,吞下了嘴里的话。
谢母雍容华贵地走过来,看着这一幕,皱眉不已。
侍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。
谢母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盆,却没有说话,只让她退下了。
转身面对浑身湿透、狼狈不堪的白媱,她厉声道:“今天知雪的哥哥来将军府,你还不回去换衣服,打算这样见客人吗?”
萧知雪不是孤女吗?何时多了个哥哥?
白媱脸色苍白,几乎没有一丝血色。
她颤抖着声音应了一句,然后匆匆回房换衣服。
来到前厅时,谢穆栖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然后又压了下去。
这不过是白媱的自作自受。
就在这时,有仆人上前禀报:“萧夫人的兄长到了。”
几人迎了出去。
但先进入将军府的竟是一队气势汹汹的侍卫!
紧接着,一顶黑金华贵的轿子被缓缓抬进。
只见一个身着石青色蟒袍,头戴冠玉的男子从轿子中走出。
所有人都被这场面吓住了。
萧知雪却扑上去,抱住了那人的手臂,娇声喊道:“哥哥!”
谢穆栖终于认出了这个人,拱手道:“见过江平郡王。”
这一石激起了千层浪!
萧知雪的哥哥竟然是郡王,那么她岂不就是郡主?!
府中的下人们纷纷跪伏在地。
萧恒却面色冷厉地说道:“将军,你虽功勋卓著,却不能让堂堂郡主做妾!”
众人心中都惊讶万分,随即听他继续说道:“就算你谢穆栖军功赫赫,也不能让堂堂郡主做妾!”
谢穆栖皱眉:“郡王何意?”
白媱心中一阵不祥的预感蔓延开来。
只见萧恒轻轻点了点头,手中的折扇在他的方向一指:“自然是郡主为妻,而她为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