洁白的手臂上布满了疤痕,错落有致。
看着鲜红的血液流出,殷楚脸上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。
隔壁的声音渐渐平息,殷楚熟练地给自己上好药并包扎好伤口,然后把装着血液的玻璃瓶放进柜子里。
柜子里已经摆放着几十个这样的玻璃瓶,整齐地排列着。
隔壁的动静终于消失了,殷楚站起身,走出了房间。
她没有开灯,踱着缓慢的步伐。
“听够了吗?有什么感想?”突然间,黑暗中响起了充满嘲讽的声音。
殷楚吓了一跳,发出一声“砰”的巨响,膝盖撞到了茶几的角上,不禁痛呼起来。
祁墨戎靠在门框上,冷漠地扫视过来,皱起了眉头:“闭嘴,别吵到小曼,她明天还有走秀。”
“她还没睡呢!”贺曼随意地披着睡衣,钻进了祁墨戎的怀里。
两人之间的亲昵,像针一样刺痛了殷楚的眼睛。
她转开了脸,准备离开。
祁墨戎冷笑道:“进去吧,别理这种扫兴的女人。”
“她真的不会介意的!”贺曼随口说着。
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挑衅。
“也是,她都不介意,你还介意什么?”祁墨戎轻蔑地笑了笑,眼神中充满了鄙夷。
他的妻子?笑话。
贺曼用手指捏着男人睡袍上的腰带,嘟囔着:“对了,我的助理生病了,一时半会找不到适合的人选,明天的走秀肯定会很忙……”
“这里有个现成的。”祁墨戎微笑着看向藏不住痛苦的殷楚。
而殷楚再也无法忍受下去,匆匆走向洗手间。
被她无视,祁墨戎不禁心头燃起怒火,一步上前抓住了她。
“殷楚,你是聋了还是哑了?”祁墨戎厉声质问。
殷楚猛地咬住了嘴唇,他恰好抓住了她的伤口。
“听到了吗?明天给贺小姐当助理。”
“凭什么?想我伺候她,做梦!”殷楚挣扎着说道。
“你还摆出这么正义凛然的模样,真不觉得可笑吗?”祁墨戎冷笑着,加重了手上的力道,“那些玩弄感情的人,受到戏弄也是应该的!”
殷楚脸色苍白,眉头紧皱,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颤动。
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异常,祁墨戎一愣,缓缓松开了手。
“你的手……”
殷楚匆忙地抽回手,血液已经开始浸透衣袖。
“好,如果贺小姐不怕我搞砸你的秀。”
她捂着手臂,没有回头地走进了洗手间。
祁墨戎回想着刚才手指间的触感,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。
殷楚将洗手间的门反锁,用力扯开纱布。
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入洗脸池。
她神经质般地发出一阵嘲笑。
再狠一点,折断这只手,够了吗?
不,当初祁冀摔得粉身碎骨,还远远不够……
殷楚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而清瘦的脸,仿佛隔世。
曾经的她放荡不羁,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存在。
而镜中的她黯淡无光,已经变得陌生。
一个赌约,一个年少无知的错误,让她陷入了噩梦。
遇到祁墨戎后,殷楚曾以为自己有机会得到救赎。
“祁墨戎,你是我的解药,也是裹着糖衣的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