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三岁时已能写字,五岁能武艺,七岁时更是以流利的西洋语担任西洋使节,震惊了整个朝野。朝廷纷纷称赞大梁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奇才,就连一向严厉的父皇也展现出笑颜。
八岁那年,我提议创办女子学堂,一开始父皇吃了一惊,但后来被我提出的“千秋无绝色,秀色掩今古,遑论女子不如男,女儿也应有冲天志”所震撼,沉默了半晌。
他大笑着说:“娇娇儿心思远大,将来你若做了皇帝,那恐怕是男子都比不上的。父皇以后把这皇位让给娇娇儿可好。”
父皇笑了,我的几个哥哥也跟着傻笑,但他们并没有把父皇的话当真。
因为他们明白,我只是一个女人,即使再出色,也无法威胁到他们的皇位。
大梁最尊贵的嫡长公主,只是一个公主而已。
皇位之争是悄无声息的。在父皇病重后,朝臣再次提起立储之事。
父皇的子嗣单薄,我的母后虽然是一国之后,但只有我和二哥两个孩子。
再加上西宫灵妃所生的皇长子李璟钰,其他子嗣都夭折了。
一个是皇后的儿子,一个是妃子的儿子,按理说父皇应该没有什么犹豫了。
但二哥出生时感染了风寒,连续数日高烧不退,太医说伤到了脑子,终其一生也只有一个三岁孩子的智力。
在朝臣连续几天的催促下,父皇终于无奈地将李璟钰召入殿中,次日晋封灵妃为灵贵妃,位同副后。
这个消息传到宫中时,母后长时间地凝视着我,眼眶泛红,“娇娇儿,为什么你偏偏是个女儿?”
二哥歪着头傻问道,“妹妹怎么会不是女儿?母后要把妹妹变成男人吗?”
“傻孩子,你不懂。”
我聪明过人,自然明白母后的意思,“大哥人很好,他做皇帝也能善待百姓,不会毁了大梁的百年基业。大不了,我以后在大哥身边给他出谋划策!”
母后的巴掌突然打在我脸上,我被打懵了,脸颊红红的。
二哥被吓哭了,母后也哭了,把我拉进怀中,泪流满面地教导我,“娇娇儿,答应母后,从明日起,你不许再跟你大哥争,你不许再出风头,娇娇儿,就做个平凡人,才能活下去……”
我不明白,为什么大哥成了皇帝,我就活不下去了。
二哥也不明白,只能用一双单纯的大眼睛看着我。
仿佛有预兆一般,父皇没能熬过来那年的春天,死于一场猛烈的风寒。
父皇去世的第三天,李璟钰即位。
母后哭了三天之后成了太后,我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长公主。
起初,李璟钰对我还不错,节日时送来的上品都是最好的,来时总带着一筐政事与我商讨。
我遵循母亲的教诲,三问不知,接连碰了几次壁之后,李璟钰就再也不来了,送来的物品也少了不少。
几个月后的中元节,李璟钰以要给父皇祭拜为由,流水般地送了一大批祭品进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