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弈的声音突然响起,打断了苏小锦的思绪。她微微一怔,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有人进了屋子,外面的寒江也已经消失无踪。
她毫不含糊地直视着赵弈:“查到了什么了吗?”
赵弈或许从未见过她如此锐利的目光,竟下意识地扭头躲开:“还没有,人证都已经没有了,要查证还需要时间。”
这番话听起来颇有些敷衍。
苏小锦的心沉了下去,她垂下眼睛,很想问这个时间要多久,是不是永远都查不到。
然而当她开口的时候,却只是轻声说了几个字:“侯爷请回吧。”
赵弈沉默了下来,他这些日子变得格外沉默。尽管以前在这里时也不多言,但和现在的样子相比有些不同。以前是不想理会她,和她无话可说;而现在,则是显而易见的欲言又止,仿佛不知道如何开口,只得默不作声。
“今天发生这种事,你一个人……”
苏小锦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,便摇了摇头:“我一个人可以。”
赵弈未尽的话被噎了回去,他僵持片刻,最终还是抬脚走了。然而到了门口,他又停了下来:“明天溪兰苑就不用从大厨房要菜了,我会调人过来给你建个小厨房……以后这种事,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或许是先入为主,连这样的话听起来都像是不会再查的暗示。
苏小锦忽然有些冲动,她看着赵弈的背影:“侯爷,你会找到下手的人吗?”
赵弈略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:“当然,侯府容不下……”
他话音突然停顿,他想说侯府容不下这么恶毒的人,但一想到下手的人可能是谁,那句话就噎在了喉咙里。
幸好苏小锦并没有追问,她只是微笑:“那就好,我还以为侯爷在溪兰苑建个小厨房,是打算一直让我躲着。”
赵弈或许听出了嘲讽的味道,眉头微皱,目光沉沉地朝苏小锦看去,但却长时间没有说话。
苏小锦仿佛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突然变化,茫然地看着他,手却慢慢抓紧了身上的薄被子,声音却仍然平静:“那就谢过侯爷了。”
赵弈沉默了一会儿,才沉声说道:“不必谢。”
他看着仍然靠在床头的苏小锦,迟疑了一下,但最终还是走了回来,一步步朝床榻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