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沁竹收敛心思,发现桌上有酒,便拿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。正在思索着是否再来一杯时,包厢的门被拉开了。
一位年长的女性带着笑容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四名男子。其中一个穿着黑衣,神情冷漠;另一个穿着白衣,举止拘谨,怀里还抱着一把琴;第三个身穿紫袍,长发用红带束起;最后一个则是穿着墨蓝色衣袍,肌肉线条清晰可见,可能是从军出身。
冉沁竹依次打量着这几人,不由得有些发楞。京城里有句话说得好,丑男人进不了望春楼,看来这句话果然不假。
老妈妈一看到冉沁竹满意的表情,便任由她打量,片刻后才问道:“姑娘看中了哪位?要是选不出来,都留下也行。”
冉沁竹心想,都留下?那可不太好。她抿了抿嘴,然后指向穿着黑衣的那位:“就他了。”说完,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老妈妈手里。
老妈妈笑得合不拢嘴,连忙招呼其他三个落选的男子离开:“姑娘,夜还长,您慢慢享受。”
门一关,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。冉沁竹并不怎么擅长与男子打交道,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。倒是那穿着黑衣的男子,显得很熟稔,上前跪坐在她身边,为她倒了一杯酒:“我叫阿砚,姑娘您怎么称呼?”
冉沁竹选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眉眼与楚临赋极为相似。此时看着他的眼睛,她不由得脱口而出:“我姓冉……”
“冉姑娘。”阿砚淡笑着叫了她一声,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,轻轻碰了碰她的杯,“今日能与你相识,我感到非常高兴。”
冉沁竹愣了一下,有一瞬间的恍惚。仿佛回到十年前,第一次见到楚临赋的那个宴会上。于是她凑近一点,仰起头扬起笑:“临赋哥哥,我是竹竹。”
但楚临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回以浅淡的微笑。他们的相识明明是美好的,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呢?
冉沁竹眼眶发酸,直到阿砚在耳边轻声呼唤:“冉姑娘,您怎么了?”
她怎么了?她伸手摸了一下脸,才发现原来眼泪早已流了下来。
冉沁竹猛地站起身,“抱歉”一声便往外走。阿砚下意识地拉住了她:“冉姑娘……”
她直接抽回手:“抱歉,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,我……下次再来找你。”说完便匆匆离去,连门口的老妈妈都来不及拦住。
冉沁竹顾不得多想,迎着风一直奔跑,最后停在了国师府门口。
站在门外的侍卫看见她,露出惊愕的表情:“夏姑娘……”
冉沁竹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话,径直往里走:“楚临赋在哪里?”
侍卫回答:“在东院。”
冉沁竹脚步略微一顿,但很快又继续向前。东院,那是她曾经居住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