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载中我在屋里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瓷碗。
随即，听见下人们纷纷进来。
我装作惊恐的样子，蹲下去帮忙。
就这样，我偷偷藏起了一片碎片。
以前总是这样的。
可我不知道，这样的碎片，是否足以伤人。
谢央熟睡了。
我从床角摸出事先藏好的东西。
我捏着那片碎瓷，眼睛盯着谢央修长的脖颈。
我战战兢兢地靠近他。
却一直不敢动手。
在过去，父母总是保护得很好。
我从未见过血腥的场景。
“怎么还不动手？”
昏暗中，谢央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我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。
他半坐起来，紧紧抓住我的手腕。
“怎么还不动手？”
他带着我的手，我手里的瓷片贴在他的喉咙上。
我下意识地将瓷片握在手心里。
他察觉到后，轻笑了一声：“阿禧，你是怕我死吗？”
寝宫外的烛光还在燃烧。
透过微光，我看见他眼中深邃无尽。
他的脖子上几滴鲜血滴落，映在白色的被单上格外刺眼。
“阿禧，这片瓷太厚了，伤不了人。”
脑海里一片混乱，我听到无数嘈杂的声音。
我挥开手，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我尽力地用手抱紧自己，呜咽着。
谢央将我紧紧拥入怀中，抚摸着我的背。
他打开我的右手，手心已被鲜血浸染成褐色。
我听到他轻声叹息。
他拿出手绢，给我的手包扎。
在我陷入疲倦睡去之前，隐约听见他的声音。
“永远要在我身边·······”
第二天我早早醒来。
谢央站在床边，脖子上的伤已处理过。
他递给我一套衣服。
看样子，他要带我去哪里。
我觉得筋疲力尽，心想，即使被他送进大牢，也比现在这样迷茫要好。
车子颠簸着前行，我朝窗外看了一眼。
这是通往奴隶市场的路。
我之前听人提起过奴隶市场的惨况。
不由得感到恐惧。
“害怕了吗？”
我不敢实话实说，侧过头道：“没有。”
他似笑非笑：“不怕就好。”
奴隶市场的牢房里充斥着恶臭。
时不时传来叫骂声。
牢房后面有一间瓦房。
当谢央带我进去时，我脸色惨白。
这些被捆在一起、生死未卜的人。
曾是大楚的士兵，是大楚的支柱。
他们听到动静，那满是痛苦的身躯动了动。
我听到他们沙哑的声音。
他们还在叫我“明昭公主”。
他们以为我可以救他们于水深火热。
可我却不敢走近。
谢央也走了进来。
我突然明白他的意图。
我转身欲走。
他紧紧抓住我的胳膊：“阿禧，你不是说，你不怕吗？”
他的力气大，我挣扎无力。
我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，仿佛在求情。
“谢央，真的·····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