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归晚手指扣着粗糙的行李带,故作轻松地说道:“顾夏端,抽屉里还有3000块钱,我替你交了这个月的房租。你没本事留住我,以后也别怨恨我了。”
顾夏端看着余归晚脸上逐渐出现的手指印,心中仍然怒火难平。
余归晚倒并未感到不自在,用凌乱的头发遮住脸颊,抬头看着顾夏端说道:“再见。”
走出门时,余归晚仍保持着最后的风度,轻轻地关上了门。
一路拎着行李冲下楼,余归晚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,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,用袖子匆匆地擦拭着眼泪。
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伤人,但她已经别无选择。
灯光逐渐熄灭,余归晚拿出手机,在黑暗中拨通了号码:“罗小姐,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了,您可以让医院救我爸爸了吗?”
电话里传来冷嘲热讽的笑声:“放心吧,你父亲今晚就可以手术了。希望你不要食言,以后也别再出现在端哥哥面前。”
余归晚正准备挂断电话,却听到罗丝羽突然说道:“你知道端哥哥的病情吗?”
余归晚咬紧了嘴唇,无助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作为他的枕边人,她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。
最初是在做饭时不小心划伤手指,却止不住地流血,以及在他衣服上频繁发现的血迹,他持续的低烧。一开始,余归晚只是猜测,直到她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张揉皱的检查单。
她才知道,顾夏端因为长期过度劳累,竟然得了白血病。
然而,他们却无依无靠,没有足够的钱治疗。
就在这个时候,她的父亲在工地发生了意外,从脚手架上摔下来,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等待救命的钱。
余归晚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遇到了意外,她一下子感到了崩溃,满心思都是想尽办法筹钱。可是,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筹到的。
直到罗丝羽找上她,答应出钱帮助她父亲治病,条件是她离开顾夏端。
“你应该已经为端哥哥做过配型了吧?你们俩都是RH阴性血型,如果你愿意救他,我可以再加五十万。”
余归晚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:“我愿意。”
父亲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,但却只能永远瘫痪在床上。
三年过去了,自那晚起,余归晚就从顾夏端的世界中消失了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那五十万早已被花光,用在了每天高昂的医药费上。现在,父亲又患上了肾衰竭,需要进行昂贵的肾移植手术。
余归晚竭尽全力想尽办法赚钱,但在她所在的小城,想筹到手术费却是难上加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