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农村,能够以茶叶泡沫招待客人已经算是非常富裕的家庭了,一般人家待客,也只能奉上一碗清水而已。
对于这些茶叶泡沫,在平日里,柯老太都是严加保管,绝不允许他人触碰一丝一毫。
但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,她也亲自泡茶,没有让任何人动这些茶叶泡沫。
今日分家,只需要把柯家大房——傻爹一家五口分出去,所以住在县里的柯老二家、柯老四家不需要在场。
在隔壁村务工的柯老三一家也没有被邀请。
只有热心的村民,把天还没亮就上山砍柴的傻爹给找了回来。
进入堂屋后,傻爹蹲在角落里,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妻子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自己的主心骨。
柯悠然在母亲和两个妹妹的搀扶下来到堂屋门口,找了个小凳子靠在墙边坐下。
唉,女人地位低下,堂屋并非女人可以随意进入的地方。
看到傻大个那副高大、五官精致的懵懂模样,柯悠然摸了摸额头,这是怎么了!
傻爹站不起来,女人又没有话语权,物质决定生活,这可是关键时刻。
分家啊!要是什么都没分到,他们一家全部去喝西北风吗?
柯悠然回忆起前世,柯家大房在春耕后才分家,柯老头和柯老太榨取了这家人的所有劳动力。
看来自己的到来,无形中还是改变了这一家人的命运。
前世,柯家大房只分到柯家老宅和旁边两亩荒地。
老宅在山脚下,围墙低矮,分家后半年,狼群下山,冲进柯家,叼走了柯家的小女儿。
柯母承受不了这一切,直接崩溃,与傻爹在当年冬天死在了家里。
柯家只剩下了嫁入段家的柯大丫。
柯家大房的命运太过悲惨,既然自己柯悠然来了,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重演。
只是,不知今天能分到些什么,只能静观其变了。
段家五口人也找了个地方观望,没有离开。
今日这事是因为他们家而起,柯大丫还受了伤,多少都有他们家的责任,必须要看看结果再说。
沈里正喝着茶,看着一蹲在一边毫无反应的傻爹,以及门外依偎着的母女四人,同情地摇了摇头。
然后看向柯老头,问道:“现在族老们都在场,柯铁根,你们家打算怎么分?”
柯老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,良久后开口说道:“我们家有三十五亩田,家里男丁太多分不过来,就把河东面的两亩沙地给老大吧!新屋也不宽敞,如今都是住满的,老大家是个绝户,家里没有男丁,让他们从这边新屋搬出去。把河东面的老宅分给他们!”
沈里正:“……”
两族族长:“……”